此時,玄安京城,西苑偏殿內。
尹穆弦倒在地上,渾身滾燙,滿臉通紅。
他想要爬起身,卻發覺渾身無力,甚至連呼吸都有些費勁。
“咳咳......”
尹穆弦大口呼吸著,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昨日夜里聽聞玄安攻打秘爾,已經打破了第一防線直奔秘爾皇宮。
他便想要求見楓妄卿。
他知道這個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給他,便是想要看他狼狽的樣子。可此事相關他的國家,他再如何想保持理智,也做不到事不關己。
他不知道楓妄卿親自帶兵出征,便在御書房門口跪了整整一夜。
雨夜,狂風不止。
饒是從小習武之人也扛不住跪著淋雨一整夜。
尹穆弦昏倒在御書房前,還是被暗中看守他的侍衛給抬了回去,第二日便高燒不止。
一個不受寵的敵國戰俘,沒有人會在乎他的生死。
尹穆弦只感覺渾身似綁了千斤重鐵,沉甸甸的身體幾乎要嵌入地板中。他眼前一片模糊,就連吞咽唾沫也感覺喉嚨似刀割。
屋內昏暗無光,屋外卻是晴空一片。
帝王出征在外,君后休養在殿。后宮侍君無人管束,這些個男人自然是想要前來看熱鬧。
“先前這尹侍郎是以一國戰俘的身份入宮,待陛下回了玄安,他便連一國戰俘都不再是了。”
“為何這么說?”
“秘爾國都沒了,他哪能叫一國戰俘?只能叫做流民!”
綠蔭下的慕尚言口中叼著一根草,他偏著身子倚靠在樹干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之景。
姐姐一日未將他的身份公之于眾,他便一日是玄安的三皇子慕尚言。
至于他這個所謂的皇兄,他倒是絲毫不同情他。
—
景逸看著自己腹部上綁著的厚重的繃帶,眉頭一蹙,“太醫,我的傷還沒好嗎?”
“大人啊,您是人,并非什么神仙。”
太醫顫顫巍巍的將換下來沾滿血的紗布收了起來,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又從藥箱中拿出了藥瓶。
“景大人此次受的傷比以往都要重很多。”太醫看向一旁宮人端來的藥湯,情不自禁的再次嘆了一口氣,“您失血過多,便暫時不要走動了。”
沒見過哪個半死不活被抬回來的人,沒躺上兩日便要上戰場。
實在是荒謬不已。
趕著送死也不該是這樣。
景逸眉頭依舊緊鎖著,他接過了太醫手中的藥碗,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仰頭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那精致的下顎線讓一旁的宮人看的都失了神。
他將藥碗一放,還算斯文的用宮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唇角的液漬。
“我幾時能好?”
太醫無奈至極,“至少三周啊景大人。”
似是想起了什么,太醫抬手摸了摸下巴,試探性的開了口,“陛下傳話說,您若是不好好養病,她日后便要把您派離皇宮辦事。”
景逸聞言一愣,沉默了下來。
正當太醫心中暗罵那位御前宮女不靠譜時,抬眼卻發現原本面無表情的御前侍衛此刻竟垂眼輕笑了一聲。
那怎么勸都固執的不肯聽話的病人笑著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副極力配合的模樣,“知道了,我定好好養病。”
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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