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玉充耳不聞,他只來來回回的重復一句話:“父親,我有的你沒有,唯有我才會給林怡琬快樂,而你什么也做不了!”

陳芝蘭頃刻間愣住,一雙眼睛瞬間染滿嫉妒。

玉哥哥怎么還惦記著林怡琬那個賤女人?

她明明都已經是他的母親了啊!

她意識混亂的承受著他的糾纏,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之后,她就感受到腹部一陣凜冽的劇痛。

她猛然用力推開戰玉,嘶聲提醒:“玉哥哥,好多血!”

滿目的紅嚇得戰玉打了個哆嗦,渾身再沒了半點的力氣。

而戰閻已經來到藥王的院子,面上滿是凝重之色。

藥王詫異詢問:“侯爺,你這么晚來找我,是因為身體有什么不適?”

戰閻將手腕遞給他:“你再看看,子嗣的事情是不是徹底無望了?”

藥王眼底旋即閃過一抹疑惑,戰閻自打從戰場上回來之后,就已經把這件事情看的極淡。

哪怕皇上幫他搜羅各種偏方調理身體,他都毫不猶豫的拒絕。

就連他也是每次偷摸的給他用藥!

然而,這一次,他竟是主動來看診了。

想來,應該和他那個剛嫁進門的小夫人有關系吧。

他很快收斂情緒,端正心神認真把起脈來。

時間過去許久,久到戰閻都已經有些不耐。

他忍不住開口:“藥王,本候只是得了隱疾,并不是快死了,你用得著把這么長時間?還是說,你的醫術又退步了?連這么簡單的脈象都判斷不出來?”

藥王埋怨的看他一眼:“侯爺,你過分了,你原本就知道,老夫擅長種藥,你還說這樣的話刺激,要不,就把送給你老岳父的九曲還魂針給拿回來?”

戰閻想到林太醫見到那套銀針露出驚喜無比的神情,憋悶的心情這才松快不少。

他毫不猶豫開口:“記你一功,你不是想要京郊的那座黑林山做藥田?等本候有機會的時候,就給你拿回來去!”

藥王眼睛一亮:“真的?那可是皇家的地方,而且還在最難纏的忠勇王手里,就連皇上都不敢強迫他,你有辦法?”

戰閻勾了勾唇角,想到忠勇王在朝堂上的囂張,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他迅速催促:“你少轉移話題,先說我這脈象如何?那個病有沒有辦法治好?”

藥王這才訕訕回答:“侯爺,你脈象雖然強勁,但是氣血依舊凝滯!”

戰閻直接打斷:“說人話!”

藥王立刻開口:“子嗣暫時無望!”

戰閻面色陡然變得黯然,即便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卻依舊會有些失落。

他從前真的不在意這些,只不過聽到小姑娘醉呼呼的哀求:“給我個孩子吧,我想要我們之間的孩子,那樣我就不會受到欺負了!”

他的心像是被撕開一個口子那般的鈍疼。

藥王最不忍心見到他這般模樣了,忍不住安撫:“侯爺,你最近是不是受過什么刺激?我發現你體內淤血有松動的跡象,若是繼續試試,保不齊就會有驚喜!”

戰閻頓時回過神:“刺激?”

他心口陡然砰砰狂跳起來,小姑娘從馬車上撲到他身上那次算不算?

她的身體好香好軟,讓他后背都忍不住竄起一陣陣無法壓制的熱意。

還有今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她從樹上跳下來的瞬間,他只想就那么抱著她,抱的她更緊。

察覺到他面上的變化,藥王連忙再次給他診脈。

這一診可了不得,他登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他驚喜說道:“有希望,侯爺,那股子被凝滯的氣流有了悸動,只要能沖破這層阻礙,你的身體就有很大的希望恢復正常!”

戰閻登時愣住,他忽然起身,快步就向外面走去。

藥王就在他后頭喊:“侯爺,你等等,老朽還沒說完呢,你莫要一個勁的試,小心物極必反!”

戰閻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若是放在從前,影一也能匯報。

可這次,他只身前來!

他回到侯府之后,天都快要亮了。

正打算回去院子呢,就看到影一正急的團團轉。

驟然看到他,連忙上前開口:“爺,你可算回來了,府里出大事了!”

戰閻面色大變,他迅速喝問:“夫人怎么了?”

影一忙不迭搖頭:“不是夫人,是世子小妾,她動了胎氣見紅,府醫說胎兒有可能保不住了!”

戰閻這才舒出一口氣,只要不是小姑娘就好。

他擰著眉心詢問:“不是讓她抄寫女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會動了胎氣?”

影一小心翼翼回答:“聽聞是世子去探望她的時候,她太過于激動摔倒了!”

戰閻旋即斥了一聲:“這等拙劣的說辭,騙鬼呢?”

他原本就對戰玉頗多微詞,從前只是覺得他被老夫人慣壞了,現在卻發現他連品德都是敗壞的,不管他院子里面發生什么,他都懶得去管。

他大步走進書房,準備處理公務。

就在此時,戰玉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他滿目焦灼的懇求:“父親,求你救救芝蘭的孩子吧,那可是你的孫子啊!”

戰閻嫌惡的挑眉:“本候又不是醫者,你求我做什么?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踏進她受罰的房間,現在出了事,反倒是又緊張了?”

戰玉自責開口:“是兒子的錯,兒子記掛她的身體,這才不得已跑去探望她,沒想到她竟然會情緒激動的摔倒,府醫說她必須要保住這一胎,不然以后再難以孕育子嗣了!”

戰閻不著痕跡的說道:“那你就讓府醫全力以赴的保吧,侯府的好藥材都緊著她用,終究也是一條小生命!”

戰玉噗通就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他悲戚哀求:“父親,府醫說他醫術有限,唯有請醫學圣手林太醫才有希望救芝蘭和她的孩子啊!”

戰閻嘲諷瞪向戰玉,那眼底的輕蔑,駭的他再也哭不出來。

他渾身顫抖著,滿臉的惶恐。

戰閻一步步逼近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戰玉,你還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我戰義候的兒子,誰教的你這么不要臉?你讓林太醫的外孫女受妻妾同娶的羞辱,現在你那妾室要流胎了,你卻求人家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