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話就懟的戰老夫人說不出話來,是啊,她怎么忘了陳芝蘭?

她迅速找補:“芝蘭是我娘家的孩子,她又怎么會害我?她向來孝順乖巧,絕不會做出這樣的惡事!”

林怡琬彎眸笑道:“老夫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興許她的孝順乖巧是裝出來的呢,畢竟公子要娶妻了,她這個妾的日子就更加難熬了!”

戰閻也緊跟著開口:“琬琬說的沒錯,那就先去搜查陳芝蘭的院子!”

他再沒遲疑,迅速帶人出去。

戰老夫人面色頓時僵住,明明是針對林怡琬的,怎么突然就波及到陳芝蘭的身上?

戰玉起身上前伸手扶住她道:“祖母不用擔心,蘭兒那邊搜不到東西,就會再去搜查林怡琬的院子,她終究還是逃不過的!”

戰老夫人用力掐住他的手腕恨恨咬牙:“這個賤婦太可恨了,如果不是還要掌控她,逼著她交出手里的好東西,我都想直接弄死她!”

戰玉低著頭安撫:“弄死她只是下下策,先掌控她再說,只要有把柄抓在我們的手里,她蹦跶不起來的!”

戰老夫人雙手合十:“老天爺保佑,這一次,可千萬別再有疏漏了,也該讓那賤婦吃些苦頭了!”

很快眾人就來到陳芝蘭的院子,倒是把她給嚇了個夠嗆。

她明明還沒顯懷,但是卻雙手撐著腰,步履緩慢的從院內走了出來。

她怯生生詢問:“侯爺,夫人,為什么你們都來到妾身的院子啊?”

林怡琬率先開口:“你也別緊張,這不是老夫人身體不適,找了道長前來測算,說是有污濁之物在謀害她,并影響侯府的氣運,這才惹得公子災厄連連!”

陳芝蘭惶恐否認:“沒有,妾身怎會用污濁之物謀害老夫人?妾身萬萬不敢的!”

她雖然對戰玉娶妻有怨,但是也明白,那也非他所愿。

昨天晚上他從公主府回來之后,就已經提前安撫過她。

再說了,她跟蘇子凝原本就是好朋友。

她做了戰玉正妻之后,定然不會為難她的。

相反,兩人還能聯合起來對付林怡琬。

這對她來說絕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戰玉下意識快步上前將她扶起:“蘭兒別怕,我跟祖母都相信你,先讓婆子們進去搜一遍,若是搜不到,再去母親的院子!”

陳芝蘭頓時明白過來,她這邊只是做個樣子給林怡琬看的。

她點點頭:“嗯,那就搜吧!”

隨著戰閻一聲令下,那些動作利落的婆子們就直接沖進院子里面。

她們四處翻找,就連花盆底下都沒有放過。

陳芝蘭看著站在戰閻身邊鎮定自若的林怡琬,氣的眼眶子疼。

都怪這個賤女人,把她成為戰玉正妻的機會給剝奪了。

她明明之前那么軟弱好欺,為何大婚之日,就突然轉了性子呢?

如今成了侯府夫人,只要有她在一天,她陳芝蘭的日子就絕不好過。

她只希望這次戰玉能算計成功,那樣她也可以憑著腹中的孩子,在這府里爭的一席之地。

她相信戰玉最愛的是她,蘇子凝只不過是迫于無奈才要娶回來!

她用力握緊拳頭,眼底滿是對林怡琬的憎恨。

就在她思緒繁雜的時候,院子里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天哪,大家快來看看,這是什么呀?”

陳芝蘭面露不解之色,能有什么?

她對戰老夫人的確是有諸多怨言,但也只是藏在心里,根本就不會表露出來。

更別提再用污濁之物害她了!

此時眾人已經走到院子里面,全都看到一名婆子手里抱著黑色的小匣子。

那上面仿若淋了血,惡臭難聞。

戰玉看的瞳孔劇烈收縮,連帶著腳步都有些踉蹌。

怎么會這樣?

明明這是應該放在林怡琬院子里面的小匣子啊,為何會在蘭兒的院子里面搜出?

這時候戰閻已經厲聲命令:“影一,趕緊打開看看!”

影一拿了一根棍子過來,直接把小盒子給挑開。

啪嗒,一個裹著八字的人形布偶從里面掉出來,上面刺著的根根銀針閃爍著明晃晃的寒芒。

林怡琬迅速提醒:“快看,上面還寫著八字呢!”

戰玉也顧不得那個盒子上滿染了黑色的烏血,一個箭步沖過去,就把人形布偶給搶在懷里。

他用力搖頭:“蘭兒肯定不會謀害祖母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

戰閻幽冷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把八字交出來!”

戰玉惶恐爭辯:“父親,蘭兒絕不會有這樣的心思,請你明鑒!”

戰閻再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影一:“動手!”

影一沖到戰玉面前,抬手就狠狠擊在他的手肘上。

“嘭!”戰玉直接摔了個嘴啃地。

陳芝蘭撲到他面前哭喊:“公子,你怎么樣?”

戰玉強撐著起身,滿臉狼狽。

這時候影一已經看清楚了上面寫著的生辰八字,他沉聲說道:“回稟侯爺,這是老夫人的生辰八字!”

戰老夫人也懵了,怎么會是陳芝蘭?

這個人形布偶應該在林怡琬的院子發現才對啊!

到底又是哪里出了差池?

眼看著陳芝蘭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她連忙說道:“閻兒,蘭兒不會有這樣的膽子,定然是有人蓄意污蔑她!”

戰閻冷冽開口:“自圣上登基以來,嚴令不許用巫蠱陰私之術,本候也不想冤枉她,本候這就去命人請鑒別筆跡的老先生過來,查查這生辰八字出自何人之手!”

戰玉嚇得渾身猛然打了個激靈,那是他寫的呀!

萬一父親真的查出筆跡,他非但會被趕出侯府,還有可能直接以行巫蠱之術關進大牢。

不行,絕不能對照筆跡。

他再沒遲疑,猛然厲聲呵斥陳芝蘭:“蘭兒,你還不承認嗎?你非要父親把事情鬧大了,將你送進官府?”

陳芝蘭渾身僵住,這是又讓她背鍋?

她是多可憐的大冤種啊,自打來到侯府,就接連幾次被推出來背鍋了。

容不得她想明白呢,戰玉就已經跪在戰閻腳邊哀求:“父親,是蘭兒她做了錯事,求你看在她懷了我侯府血脈的份上,別處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