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老夫人也迅速反應過來,她顫巍巍說道:“既然是蘭兒做的,那我就不追究了,她終究是對我有誤會,才做出這樣的惡事!”

戰閻冷冽開口:“不管如何,行巫蠱之事,乃罪大惡極的重罪,她有了身孕,不能承受重罰,戰玉身為她的夫君,代替她去祠堂外面跪上三天三夜,以求祖宗的寬恕!”

戰老夫人嚇得臉都白了,她著急阻攔:“閻兒,原本玉兒身體就弱,你不能這么重罰他啊!”

戰閻毫不猶豫吐出一句話:“他是為了陳芝蘭受罰,那種巫蠱之術膽敢詛咒本候的母親,本候沒要他的命,就已經是仁慈!”

戰老夫人被堵的面色鐵青,也氣的心口一陣陣發緊。

戰閻這句話,讓她無言以對啊。

她還能再幫著戰玉求情嗎?

她不能啊!

她只能訕訕開口:“罰的好,罰的妙!他戰玉活該!”

話音落下,她身體猛然往后仰倒,直接昏迷過去。

林怡琬回到房間的時候,都要笑的喘不過氣來。

她每每想到戰老夫人那張憋的青紫的面容,就痛快極了。

她只怕后悔死了,搬起石頭砸了親孫子的腳!

偏偏她又不敢再幫著求情,真是憋屈至極啊。

不過影一也著實厲害,能以最快的速度尋到巫蠱娃娃,再埋進陳芝蘭的院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是懂得收買人心的,連忙讓玲兒準備了一個好看的荷包,給他裝上一包外傷膏藥。

影一被叫進來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他不解詢問:“夫人,你叫屬下做什么?”

林怡琬慢悠悠開口:“打賞啊,你這次做的事情我很滿意,沒讓老道士把火燒到我身上來,但凡那巫蠱娃娃在我院子發現,我只怕在侯府的處境就十分艱難!”

影一羞澀的撓撓頭:“屬下為主子分憂是應該的,屬下不求賞!”

林怡琬將荷包遞給他道:“這可不是普通的賞,里面放著的膏藥對外傷止血很有效果,用起來也很方便,只要貼上就好!”

影一心中感動,他是知道夫人手里是有不少好東西的,畢竟是林太醫最為寵愛的外孫女。

可他萬萬沒想到,夫人竟然還能顧及到他。

他身為暗衛,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些小傷在所難免。

可她竟然給自己準備了方便易用的外傷膏藥,這種貼心的主子著實少見了。

他也沒推辭,直接接過荷包行了大禮:“多謝夫人!”

林怡琬就好奇詢問:“你是怎么悄無聲息的放進陳芝蘭的院子,還沒被她給發現的?”

影一僵著臉回答:“多虧了紫兒學貓叫,學的惟妙惟肖,把那些院子里面守著的丫鬟婆子都給引走了!”

“啪!”一顆石子從外面窗戶砸進來,正中他的眉心。

他下意識伸手揉了揉,有些心虛的說道:“屬下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告退了!”

說完,腳底下抹油跑了。

林怡琬看向窗外站著的紫兒,笑瞇瞇開口:“原來紫兒也幫忙啦,快進來,也給你賞!”

紫兒原本還想拒絕,可被玲兒給拉進屋去了。

她夸贊道:“想不到紫兒你還有學貓叫的本事呢?”

紫兒此刻殺了影一的心都有了,這個蠢貨,自己領賞也就罷了,干嘛把她學貓叫的囧事給講出來!

真想揍死他!

影一也知道自己惹怒了紫兒,同是暗衛營出來的人,他可知道她的尖爪子有多厲害。

未免被撓的體無完膚,他得趕緊去求侯爺給任務。

他二話沒說,徑自進了書房將林怡琬送給他的賞,直接雙手呈送在戰閻面前。

“這是?”戰閻端詳著精致的荷包,有著瞬間的疑惑。

影一連忙回答:“爺,這是夫人賞的,里面的外傷膏藥據說是她親自做的,極為有效,屬下全都貢獻給你!”

戰閻冷哼:“說吧,又闖了什么禍?這種好東西你不自己留著,還非要給本候,想來定然是沒安好心!”

影一低頭看著腳尖回答:“求爺給任務,讓屬下出去避避風頭!”

他怕紫兒揍他,畢竟那小丫頭瘋起來,自己受再重的傷,也會死磕到底!

戰閻也沒遲疑,一把拿過荷包放進袖子里面:“好,你去跟影魂換換!”

影一想提醒他一句,爺,那是夫人賞給屬下的!

算了,看他當寶貝收著

的模樣,只怕剛說出口,他就能把自己發配到紫兒面前去。

先躲再說吧!

他沒敢遲疑,嗖的一下就沒影了。

戰閻低頭在燭火下摩挲著那個荷包,唇邊絲絲溫柔展現。

影魂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他這幅神情還很震驚。

在他的眼里,爺是殺伐果敢,冷血無情的。

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溫和的模樣!

就不像他了!

難道是因為新娶的夫人嗎?

怪不得影一來的時候提醒,你可以不聽爺的話,但是夫人的話,要必須遵從。

原來,娶了媳婦兒的男人真的會改變。

思及此,他連忙躬身行禮:“屬下回來復命!”

戰閻面上笑意漸守,他淡淡開口:“忠勇王那邊有什么動靜?他親自往黑林山跑了嗎?”

三天之期很快就到,他不信忠勇王能沉得住氣。

若是他的確沒有任何動作,那么就只能說明,他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對付戰閻。

影魂迅速回答:“屬下一直守在忠勇王周遭,他除了日常的遛鳥玩樂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戰閻瞇了瞇眼:“果然啊,看來咱們侯府今天夜里會有熱鬧瞧了!”

他抬眸看向外頭,低聲呢喃:“月黑風高夜,正是陷害的最佳時機啊!”

入夜,林怡琬早早的鉆進被窩。

戰閻早就命人告知她今晚上在書房那邊過夜,讓她不必久等。

她看了一會畫本子之后,就眼皮直打架。

玲兒從外頭進來,抬手抽走了她抱著的畫本子:“夫人,該睡了,就算老夫人那頭沒規定你去請早安,可咱們也不能落她口實!”

林怡琬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眼角愣是擠出兩滴生理淚。

她凝眉說道:“玲兒,明明晚飯我吃的也不少啊,為什么現在覺得胃口空落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