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三國:漢中祖 > 第一百五十八章巡駐
  成都,皇宮。

  經過整頓后,大漢中樞在蔣琬的領導下,有條不紊地安排各州郡的春耕事宜。而董允、杜恕也在重建御史臺,深入輔左蔣琬的治理。

  偏殿間,劉禪坐于桉上,處理著公務。桉上的熏香鳥鳥升起,提神醒腦。

  “陛下!”

  杜恕手捧著奏疏,遞了上去,說道:“臣奉陛下之命,彷兩漢御史臺之制,草擬我大漢御史臺新制,特已報于陛下。”

  杜恕在領了御史中丞之后,與巡視益州的董允碰了一頭,回來一頭插入到典籍之中,思考如何重建御史臺制度。經過十余天日夜的努力后,杜恕終于草擬出一份初稿,交予劉禪手上。

  杜恕見劉禪打開自己的奏疏,自己也隨之開始介紹起來,說道:“啟稟陛下,監察之制,起于戰國之時。昔三晉立郡縣之制,故設御史于縣中,以為監察之用。”

  “秦行法制百年,中樞設御史大夫,督查文武官吏;于郡設監御史,監郡事務。及前漢立國,遂奉秦制治國,仍有御史大夫、監御史。然孝文皇帝時,監郡御史督查地方不利,便由丞相屬官巡視各地,兼任監郡御史。”

  “后至孝武皇帝,因監郡御史監察地方不利,改監郡御史之制,立十三州部刺史,以為監督,奉以‘六條問事’以察人。”

  六條問事,乃是漢武帝親自草擬所出。基本都是為了遏制地方官吏與地方上的豪強同流合污,殘害百姓。

  如彈劾強宗豪右等社會勢力超越法律,欺壓百姓之事;彈劾郡守、諸侯國相等不遵詔令,背公向私等行為;彈劾官吏的枉法和迷信行為;監察官吏的選官和用人;彈劾官吏的子弟倚仗權勢,為人請托;彈劾官吏與地方豪強勢力勾結。

  這六條問事,成為了大漢的考課法的基本內容,也成為了日后諸代御史官的條例。

  “至后漢之時,刺史權日重,監察地方,遂改治政地方。然后漢傾頹,刺史為州牧,地方監察之制遂有廢棄。逆魏篡位,分御史臺而出少府,以為監察之用,或可有稱道之處。”

  劉禪靠在憑幾上,微微頷首,說道:“地方監察廢棄,由刺史所掌,一時尚可,但地方越廣,州郡越多,為之奈何?”

  杜恕挺直腰背,拱手說道:“啟稟陛下,今戰亂之時,可行駐巡二制并存之法。”

  “駐巡二制,卿之言頗是有理。”劉禪念叨了幾下,說道:“昔孝武皇帝置州刺史,便是因監郡御史與地方官吏同流合污,故特設刺史巡查地方。”

  漢承秦朝制度,秦朝以監郡御史作為常駐地方官吏,可惜秦二世而亡,并不長久,駐郡御史的弊端就在西漢身上顯露出來。

  隨著豪強的強盛,不僅是地方郡縣長官與他們同流合污,監郡御史也被腐蝕下去。監郡御史督查地方的作用,已經失效了。因此漢武帝吸取教訓,設置刺史一職,來巡視地方郡縣。

  畢竟采用巡視來監督地方的話,會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監督者與地方同流合污。不過也來帶來弊端,那就是無法長期地監督地方,無法深入打擊地方上的不法官吏。

  “正是如此,臣以為地方之上,還需以巡查為上。而在成都周邊,仍以常駐為上,以司隸校尉掌,派遣司隸從事,監察成都周邊郡縣。除此之外,地方之上,便以派遣巡察御史,分與刺史之外,與州刺史同督郡縣官吏違紀之事。”

  季漢與東西二漢在國家體制上最大的區別,在于兩漢是采用中央——郡——縣二級管理制度,而季漢需要承接東漢遺留下來的中央——州——郡——縣三級官吏制度。

  因此無法直接套用以往的二級治理經驗,需要由大漢自己繼續摸索。因此杜恕提出督查駐巡制度,也可以說是頗為大膽的創意,或是說可以使用的建議。

  】

  劉禪合上奏疏,沉吟良久,說道:“大漢民雖不眾,但地域遼闊,巡察頗有不便,不過流官又是必然之事。故不如于各州之上,常駐設州巡御史,州內郡縣,以巡御史下屬巡視督查,不與地方州刺史同也。”

  對于劉禪而言,三級治理體系他頗有了解,他在大漢首次確立三級制度之時,心中便有預桉。當時的他將州牧的權利拆分開,一分為行政的刺史,軍事由都督所領。

  而如今刺史的權利也是不小,擁有民政,人事,司法,督查的權利,如今加入巡御史,無異于是將監督權分了出來,強化中央對地方的管控。至于司法權還需循序漸進剝離,畢竟如今天下仍是沒有平定,地方上還是需要集權,才能更好地應對突發情況。

  “何如?”劉禪抬頭看向杜恕,問道。

  杜恕思慮少許,躬身說道:“臣以為可從陛下之言,督查一事,還需循序漸進,不可則改。”

  劉禪在杜恕的奏疏上批了字,說道:“既無異議,暫行此制,由卿與董卿二人細化。”

  “諾!”

  待杜恕走后,劉禪吐了口濁氣,御史臺的重啟,或許才是大漢治理天下的開始,日后還有大量的制度改革,并非如此簡單,甚至還會很艱辛。

  如果走兩漢的老路采用之前的治理體系,也不是不可。那么自己所創建的大漢與東漢有所什么區別,自己也當辜負了自己所學的見識。

  果如后世之言,打天下不易,但治天下更難。

  未過多久,廖立小步快走而來,說道:“陛下,湘州刺史諸葛喬有報而來。”

  劉禪放下了筆,抬頭問道:“何事?”

  廖立把巾帛遞了上去,說道:“陛下,伯松來信言,荊州武陵人廖式愿為我軍內應,其將于十一月舉事。且我軍細作尋見前長沙安眾縣長吳碭,其于南海郡揭陽縣內,聚眾數千人不降吳,以來二十年矣。吳碭可在十一、十二月,于交州南海郡舉事,以應和吳碭所部。”

  “輿圖何在?”劉禪喊道。

  侍從取出一份交州的簡要輿圖奉上,廖立趁機上前將其攤開,指著輿圖說道:“廖式所部駐扎在零陵郡南部,臨近臨賀郡。廖式將會于荊交邊界起事,以為內應。”

  頓了頓,廖立手指往東南移動至南海郡,說道:“臨賀郡東南便是南海郡,若吳碭起兵。南海郡、臨賀郡將可連為一體,交州北境烽煙相鄰,此起彼伏。”

  “若馬庲降從南中出兵至交州,可與廖式、吳碭相互呼應,屆時東吳必將抽調兵力南下,以平定交州之用。而我大漢可率大軍乘勢而下,攻略荊州,內憂外患之下,吳人將自顧不暇。”

  說著,廖立越講越興奮,說道:“陛下,天命在我,交州之兵北上,荊州之兵順江而下,我軍一戰滅吳,亦有可能矣!”

  自從南陽之戰曹叡病死前線,從而讓大漢拿下荊北,大漢國內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天命在漢。

  當時南有東吳,北有曹魏,卻硬生生地給大漢找出一線生機。而且劉禪雖小勝司馬懿,但已無兵進威脅洛陽之勢。就在那時候,曹叡忽然在前線垂危,曹魏不得已要撤軍,從而讓大漢逆轉了戰局。如此情況之下,如何不讓人相信天命在漢呀!

  或如此言,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相比于廖立的興奮,劉禪則是更為冷靜些,雙手撐在輿圖上,說道:“慢慢來,平定天下,哪有易事!且曹魏在北,無論是司馬懿或是曹爽都不可能坐視我大漢滅吳,其必會起大兵馳援。”

  “若坐視東吳滅亡,我大漢將占天下三分之二,人、口將與逆魏不相上下,地又廣之。其安能久存,不過是唇亡齒寒也。”

  劉禪擺了擺手,說道:“將此消息速傳至馬忠手上,讓其心中有數。兵入交州之后,可派人聯系此二人。”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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