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陪同曹鑠離開宅子。
出門的時候，鄧展和祝奧已經等在外面。
見曹鑠帶著王嫣，倆人一愣，隨后抱拳招呼：“公子，夫人！”
“叫我王小姐。”王嫣說道：“我還不是夫人！”
倆人有些尷尬的看向曹鑠。
曹鑠撇了下嘴：“聽她的。”
“王小姐！”倆人重新招呼。
王嫣也回了禮。
“公子要帶王小姐去？”鄧展小聲問道。
“她要去，我能有什么辦法？”曹鑠說道：“由著她，到了戰場上，我多照應些就是。”
“我可不需要公子照應。”倆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可王嫣還是聽到了，她淡淡的說道：“到時還不一定是誰照應誰。”
曹鑠和鄧展都是滿頭黑線。
這耳朵也太靈了，說話聲音這么小，她也能聽得到。
半空落下的已經不再是冰渣，而是片片雪花。
雪越下越大，在風中翻舞，直往人的脖子里鉆。
“好大的雪。”仰臉看著天空，曹鑠說道：“如果連著下三五天，我們行軍就難了。”
鄧展等人都沒有吭聲。
他們雖然武藝高強，卻從沒跟隨大軍出去打過仗。
上回打仗是在皖城，與其說那是一場戰斗，倒不如說是一場鬧劇。
潛伏在城內的火舞突然發難，凌操帶領的江東軍趁勢進城。
鄧展和祝奧雖然在場，卻根本沒有機會施展。
當然，曹鑠也沒給他們施展的機會。
這回不同，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座根本沒多少守軍的城池，而是麾下有近兩萬人的張秀。
來到軍營，司馬懿、龐統、魏延、紀靈等人迎了出來。
“公子！”行禮之后，司馬懿說道：“將士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們去看看！”曹鑠說道。
校場上，數千衣甲鮮亮的將士整裝待發，見曹鑠來了，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了他。
將士們顯然已經在這里等了不短的時間。
每個人的身上，都落了厚厚的積雪。
來到校場，環顧將士們，曹鑠問道：“是不是都等急了？”
沒人回應，校場上一片寧靜，就連雪花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我知道你們都想干什么。”曹鑠說道：“這次出征，是和張秀的關鍵一戰。上回我們在宛城禍害了一場，你們還在想著這次擊敗張秀，再去睡他的女人，搶他的錢財。”
曹鑠這番話出口，校場上的將士們都嘿嘿一笑。
“有人說打敗了敵人趁機搶劫是軍紀渙散。”曹鑠喊道：“可我不那么認為！搶劫要看怎么去搶，別人是亂哄哄的搶，我們不是！我們要搶的有紀律，搶的有秩序！”
從沒跟著曹鑠在校場上訓話的鄧展、祝奧和紀靈等人，聽了他的這番言論，一個個茫然不知該說什么，滿臉愕然的看著他。
從來領軍的將軍都會強調上了戰場一定要紀律嚴明，還從沒見過誰 沒見過誰會公開宣揚打敗敵人可以公開搶劫、搶女人！
“對你們我沒有太多的要求。”曹鑠喊道：“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沒有命令，不許像一群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我們是支有軍紀的隊伍，即使是搶錢、搶女人，也要遵守軍紀，依照秩序去搶。”
將士們發出一陣哄笑。
曹鑠接著說道：“還是那句話，要打仗了，上了戰場都給我好好干！砍他們腦袋，搶他們女人，用他們錢財！”
“公子威武！”將士們齊聲吶喊。
曹鑠按了按手：“威武不威武還得靠著你們，你們打了勝仗我當然威武。萬一你們沒弄過敵人，我可就威武不起來了。得像你們一樣，夾著尾巴做狗熊！”
數千將士又是一陣哄笑。
“好了，扯多了也沒用！”曹鑠一擺手：“出發！”
不死營走在最前面，曹鑠麾下主力緊隨其后，大軍開出了軍營。
快到城門，曹鑠看見曹操帶著一群幕僚、將軍等在那里。
翻身下馬，飛快的跑了過去，曹鑠行禮說道：“父親，還在下雪，你怎么來了？”
“我兒子要出征，難不成我不該來！”曹操笑著幫他撣去肩膀上的白雪：“你負責斷敵糧草，切記不要逞能，我軍用多久攻破張秀，全看你能不能讓他一顆糧食也拿不到！”
“父親放心！”曹鑠說道：“我的兵不會其他，搶劫他們最在行！”
看了一眼曹鑠身后的將士們，曹操笑著說道：“去吧！”
“恭祝公子旗開得勝！”跟隨曹操前來送行的幕僚、將軍們紛紛抱拳預祝曹鑠出師順利。
曹鑠抱著雙拳回禮說道：“諸公留步，我先走一步！”
回到戰馬前，曹鑠跳上馬背，一抖韁繩，向將士們喊道：“走！”
目送曹鑠出城，曹操身旁的荀彧說道：“公子軍容整肅，大軍之中再沒有哪支比他的兵看起來更有精神。”
曹操微微一笑：“年初我曹家新敗，將士們士氣低落，我的心情也一直不是太好。反倒是子熔，突然康健了起來，而且還立下這么多功勛，倒是讓我舒暢了不少。”
“二公子人中龍鳳，將來必定能成大事。”荀彧說道：“有二公子在，張秀這次就算是肋生雙翼，也逃不過了！”
“但凡大戰都有變數，究竟怎樣還很難說！”曹操說道：“傳令三軍，明日出發。”
離開許都，曹鑠走在最前面。
司馬懿回頭看了一眼許都城墻，對曹鑠說道：“公子，這次我們雖然是要去斷糧，卻在穰縣和宛城之間。張秀為了糧草送到穰縣，必定派出大量兵馬運糧……”
“運糧還是小事，真正的主戰是我們！”曹鑠說道：“父親率軍攻打穰縣，短期之內根本不可能破城。”
“公子有什么打算？”司馬懿問道。
“在穰縣和宛城之間建座鹿柴。”曹鑠說道：“不用理會穰縣打成什么樣子，只要敵軍運送的糧草經過，我們就去搶！”
司馬懿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
“大軍只是威懾，搶糧還得奇兵！”曹鑠接著說道：“這次承擔主攻的，依舊是不死營！”
“好在大軍離公子不遠，不會再像上回接到假軍令。”想到上回，司馬懿還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