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車到高速入口停下。陸皓明說：“大家就不下車了，我去辭個行。”
段有義不聽，陪著陸皓明下車。向局長走過來，說：“感謝廳長，段組長對我們的關懷。”
陸皓明說：“反正四號你要來開會，四號見。”
各回各車，按一聲喇叭。相向而行。
上了高速，段有義說：“請廳長揭開謎底。”
陸皓明說：“根本就沒有這么一口水缸，大家想一想，有這樣的水缸嗎？這是董總在考魏海生的為人。”
眾人明白過來，一齊朝董明亮望去。
董明亮站起來，一手扶著椅背，說道：“各位領導，在商言商，我確實是考驗他誠不誠實。做生意陷阱多。不得不防。因為河南煙澗村造的古董，連專家都分辨不出。好在我見到的是一個大活人。”
段有義裝出非常佩服的樣子鼓掌，其他人也跟著鼓掌。
段有義說：“我要多跟董總學習，像我這種實誠人就不會這樣考人家。”
何勤奮說：“董總別坐下，我這個記者還沒提問呢？”
董明亮又站起來，面對后面，笑道：“父母官提問，我要站直一點。”
眾人笑。
何勤奮說：“魏老師賺你的錢，一年可賺800萬呢，他多做一點，一年搞個1000多萬不成問題。”
董明亮笑道：“這證明書記只能當書記，不了解藝術品市場。你以為他制一把就成一把嗎？土坯成形，十里挑一。
好不容易把土坯做好。燒制時要有專爐，這個碰運氣。一爐全廢也有可能。”
“哦，這樣啊。這次出來，我真是開眼界了。”何勤奮感嘆道。
陸皓明問段有義：“楓林那邊，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跟縣文化局唐局長專門叮囑了，不要向什么分管縣長匯報，這是一次私下活動。她答應了，幫我們安排好了住宿。
先住下來，在外面吃晚餐，再去秦鐘玉老師家里。”
陸皓明問：“唐局長叫什么去了？我一下忘記了她的名字。”
“唐玉蓮，40歲來歲，一個不錯的女局長呢。”
“哦，有點印象。你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段有義站起來，拍拍手掌：
“兩位老總，何書記，下一行程我稍稍介紹一下。我們兩個小時后到達楓林縣。由縣文化局接待。局長姓唐，叫唐玉蓮。
我們要走訪的藝術家叫秦鐘玉。他父親早就為他安排好了職業，子承父業，雕琢玉石。所以是鐘情于玉，叫秦鐘玉。
秦老師生長于富裕之家，父親雕玉，母親是醫生，貌似潘安，現在七十歲，寫有一本回憶錄——《第九個才是老婆》……”
眾人全笑起來。
何勤奮說：“段組長，連這些你都知道。”
“他送了一本書給我嘛。他的日子過得好，專門有人送石請他雕刻。”
何勤奮問：“第九個老婆漂亮嗎？”
段有義說：“不是說他討了九個老婆。而是一生與八個女人要好，沒結婚，只是玩玩。第九個老婆談不上漂亮。是五十歲討來過日子的，不過也不丑。”
王軒說：“有女兒沒有，看看能不能當演員。”
“這個沒有了解。到時問問。”
陸皓明說：“你問唐局長就行了，不要問秦老師。”
“對對對。”
這一行程，最愉快的是淡水縣委的司機，他平時跟本縣的領導出車，領導們都是一本正經，嚴肅得很。
這一次出來，長了不少見識，一路上，不管是縣委何書記還是文化廳的副廳長，不論是藍色影視這么大的老總，還是身價百億的董老板都像個平常人。
什么玩笑都開，夠他回去吹牛皮的了。
所以，他開得又快又穩。
五點左右，段有義就跟唐局長聯系。打了一通電話，段有義告訴陸皓明，唐局長在高速出口等他們。
出了高速收費站，段有義指著不遠處，說：“靠邊停下。”
車子停穩之后，段有義先下車，陸皓明隨后。
陸皓明伸手，與唐局長握了握。他發現，這個縣局局長根本沒印象。不過，她長得端莊，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個有魄力的女干部。
唐玉蓮說：“廳長，我很慚愧，調到文化局來只有半年，還沒來拜訪過您呢。”
“原來在哪里工作呢？”
“在信訪局當副局長。”
“哦，不錯，證明你干得好，組織才提拔你。”
“向局長打了電話給我，說你們喜歡吃農家菜，不如先到鄉下一個農莊吃飯，吃完飯再去秦老師家中。”
陸皓明笑道：“到了這兒就聽局長的。”
唐玉蓮笑道：“我是個文化新兵，廳長要多指導我。”
說罷，各回各車。唐局長的小車領路。
不過四五里，到了郊區一個農莊。下了車，陸皓明給唐局長介紹了王軒，董明亮，何勤奮。大家一一握手寒暄。
唐局長把眾人引到農莊一棟單獨的屋子，上了二樓，請大家入座。這二樓只有一個包廂，相當于這個農莊的貴賓座，與普通的包廂根本不是一個區域。
有人上茶，唐局長的司機負責點菜，段有義湊過去，告訴司機如果點魚的話不放霍香。其他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陸皓明問：“唐局長，聽說秦老師也是你們這個縣一大名人？”
唐玉蓮笑道：“他是什么都出名。”
“說說。”
“年輕時長得英俊，滿街妹子圍著他轉，到五十歲才找個老婆，老婆不漂亮，出人意料，加上他會刻玉，收入不錯。
總之，他身上從來不缺新聞。別人問他，為什么前面八個女子，他不討一個。他就生肖相沖，討了對他不利。”
“生肖相沖？他信這個？”
“信呢，他還給人算八字，看相。生肖相沖，他有一套算法，懂這一行的人都說他是個天才。”
眾人來了興趣，董明亮說：“他只認識段組長吧？”
唐玉蓮點點頭。
董明亮說：“吃了飯，到他那兒，你不介紹，試一試，看他看得出哪位是陸廳長。好不好？”
王軒叫好，說：“好，試一下。”
唐玉蓮望著陸皓明。
陸皓明說：“這樣不好，你還是要介紹我。其他兩位，要他看一下，誰的錢多。”
唐玉蓮很爽快：“行，我們叫他秦帥哥，他不介意的，很快活的一個人。”
段有義說：“對，很風趣。”
突然，段有義想起了一件事，問道：“他有女兒嗎？”
唐玉蓮神秘地笑笑。
段有義莫名其妙，陸皓明輕輕地搖了搖頭。
段有義一下就明白了。與前面八個之中，肯定播了種。只是有女不敢認。
飯后回酒店，稍事休息，洗漱一番，就由唐局長領著去秦老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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