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結束，宋文武和許朵朵回到了茶室。
宋文武煮了一壺茶，倒了一杯，輕輕放到許朵朵面前，問道：“情況怎么樣？”許朵朵抿了口茶，緩緩放下茶杯，嘆了口氣：“不怎么樣，很一般。”
宋文武掏出一支煙，在茶幾上頓了頓，叼在嘴上，打火機“嗤”地一聲，冒出火苗。他深吸一口，吐出兩道煙霧，笑道：
“正常啊，非常正常。他是市一級領導，與你僅僅是熟人，不會一下就表現得很熱情。”
許朵朵點點頭，沉默片刻，說道：“他好像對那個主持人……”
宋文武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許朵朵說的是劉倩倩。
劉倩倩是一個外圓內方的女子，表面上熱情開朗，實則內心獨立堅強，誰也占不到她的便宜。
而且對這晚這個舞會，他也有點意見。本來是借用煙廠的舞廳，他自己去叫幾個伴舞的來。想不到煙廠鄭廠長，在酒桌給魯欣建議，把他們煙廠上次陪過魯書記的那班人叫來，那樣熱鬧些。
這樣就壞了宋文武的計劃。
宋文武說：“你說的主持人叫劉倩倩，她不會理段有義的。那個女子的心很大。”
“心很大？你說魯書記也占不到？”
“占不到。劉倩倩對別人都是逢場作戲，她想往演藝界發展。”
許朵朵點點頭，問道：“要是段書記總是對我不冷不熱呢？”
“經常聯系他啊，給他發短信啊。對了，只發短信，不要打電話，短信也只是問候問候，不要發得太密，一個星期發一兩次。慢慢來。”
許朵朵有些迷茫，又問道：“像他這一級的領導找女人應該方便吧？網上的報道說，有的人有幾十個情婦，要請人專門管理。”
宋文武冷笑一聲：“網上報道的是特例，那些人是瘋了，不要前途了。其實，領導干部要找個知心人，還不如農村里的村長方便。”
許朵朵吃驚地問：“為什么？”
宋文武把煙擰滅，偱偱善誘道：“我給你講個真實的事情吧。多年以前，有個地委書記到外地上任，住在賓館，結果和賓館的理發師扯上了。”
“地委書記跟一個理發師？”
“對，理發師也有30多歲了。長相并不特別出眾。”
“為什么他不找一個有檔次的呢？”
宋文武覺得要把這其中的道理，細細分析給許朵朵聽，才會讓她明白，段有義完全有可能上鉤，便說：
“我給你分析一下，凡是當到了地委書記這一級，每天很忙，沒有時間跟別人去說天談地。所謂培養感情，也是要花時間的。
他接觸的女性非常多，這一點不錯。但是，一般女性也不敢去打擾地委書記啊。絕大多數人怕領導，不敢與他接近。
這樣一篩選，其實地委書記接觸的女性有限。這是第一。
其次，地委書記要特別注意影響，他關心的是政治前途。他也不知道別人愿不愿意，不是皇帝翻牌子，說，今晚就這個。”
許朵朵乜了宋文武一眼。
宋文武接著說：“這樣一來，他就要注意觀察，誰可以發展成自己的情人。在這情況下，他最多是暗示別人，或者耐心等著別的女人送懷送抱。
地委書記也是人，但卻是一種自尊心很強的人，有的領導不會主動去暗示別人。這樣一來，可以說，女方的主動決定了事情的走向。
賓館的女理發師有機會接觸地委書記，給他理個發啦，理發的時候，說點家常話啦。這樣關系就親近了，再買個什么水果送上門去啦，然后再拉話啦。
這樣就可以經常親近，而且不顯得突兀，如果是一個什么其他女子，經常跑去找書記，那就顯得特別打眼。
段有義也一樣。他每天很忙，加上身份特殊，哪個女的敢接近他？紀委書記，別人看見他都繞道走。這樣，他身邊的女人很少。
加上他又不是一把手，還要受書記、市長的管理和監督。更加要小心。不像村長，哪個女人的老公在外面打工，一年只回來一次，他又是村里的老大。可以隨時闖進別人家。
所以，段有義還不如一個村長方便。只要你主動，他又好色，慢慢就會上鉤。”
許朵朵嬌嗔地盯了宋文武一眼，說：“你都把你們當官找情人的秘密都說了出來，也不怕羞。”
宋文武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笑道：“我說的是別人，我們不同。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特別。”
許朵朵有些驚訝，她看著宋文武，說：“是嗎？為什么？”
宋文武笑了笑，說：“因為你很真實，很善良，很有氣質。我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許朵朵臉泛起一絲紅暈，她看著宋文武，說：“你也很優秀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覺得你很特別。”
宋文武心里一喜，他看著許朵朵，說：“那你喜歡我嗎？”
許朵朵低下頭，羞澀地說：“我……我不知道。”
女人說【不要】就是【要】，說【不知道】就是【知道】。
宋文武伸手在許朵朵臉上摸了一下。
許朵朵的臉“唰”地一下紅了。
宋文武的雄性激素被許朵朵的嬌羞調動起來，嘴往里面房間一呶。
許朵朵白了他一眼：“猴子屁股一樣，總是坐不住。”
宋文武說：“長江都快要決堤了，快點。”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里屋。
……
完事后，許朵朵溫柔地說：“下次干脆到我家里去。”
“為什么？”
“在這里，我太悶了。”
“太悶了？”
“對啊，我想大聲叫出來，可是不敢叫。”
宋文武說：“走，現在就到你家里去，我就喜歡你大聲叫，我以為你不會那樣呢。原來你會啊。”
許朵朵撲到宋文武身上，咬了一口，氣吁吁地說：“再敢取笑我，就還咬一口。”
兩人穿好衣服，好好商量了一會兒，宋文武才走出賓館。
他坐到了車上，坐了一會兒，才開出三四百米，停在一個路口等待許朵朵。
過了十來分鐘，許朵朵拉開車子后門，一閃就坐了進去。
車子消失在夜色中。
今夜，如果上州城有一萬種叫聲，那么一定要加上許朵朵這一聲。憋在心里好多次了。她一定要叫個痛快。
那么，今晚就有一萬零一聲，許許這一聲叫做萬里挑一，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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