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老太太實在是沒想到,難得有個有出息的后輩,一回家居然就來駁自己的面子。氣氛一下子就低沉了起來。
這凝重的氛圍倒是把那幾個安保人員搞得如坐針氈,他們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得罪的這個張少爺居然會給自己這些人出頭。為此還惹了老太太不高興。他們此時心中真是百味雜陳,想著上前勸幾句,但實在是沒有任何立場,更沒有這個膽量,只得在遠處低著頭默默不語。
“孩子啊,你第一次回家,真的要在家門口討論這些事嗎。”
“我知道在外面討生活的不易,所以想替他們求個情,僅此而已。”
聞言老太長嘆一聲,換了個笑臉,對身邊的張元梅道
“大妹,罰他們一個月工資和獎金吧,繼續留用。”
說完就拉著張歧路往院內走去。
只有進入了院子才知道這滬海張家,到底是有多少底蘊。
滬海的院子和江南園林、北方園林、嶺南園林都有些不同。滬海的建筑,多半是在近百年建成的,多是柔合了東方和西方風格的建筑。
中間的主宅是一棟占地面積超過五千平方米的北歐羅巴城堡風格建筑。
主宅總高三層,屋頂陡翹,高低起伏,屋頂采用的都是華夏樣式的琉璃瓦。整棟建筑凹凸變化奇致,從外形來看好似毫無規律,但是細看的話又有一種不協調的美。門窗呈拱形,框架突出墻面,窗戶多為彩色琉璃。主宅的兩座高大主塔猶如劍鞘,帶有濃郁的哥特式風格。建筑物上還有一些小的尖塔,造型綺麗,以求與主塔呼應。整棟樓的外立面呈現赭紅色,用的都是耐火磚,中間還嵌著一些彩色瓷磚,從遠處望過去猶如是童話世界里的建筑。
圍繞著主宅還有十來個小院子,每個院子中都有二到三棟風格和主宅類似的小洋房。
結合了東西方風格的花園同樣極具特色。花園的地面鋪得全是彩色花磚。院里種植有龍柏、雪松、香樟等名貴花木,中間是一片草坪放置著一座青銅人物雕像,這座雕像應該是張家某位先祖的形象。
園內還設有賞花的暖房,狗房,馬廄,一切都盡顯大家族的奢華與考究。
李笑笑一路之上,如數家珍地細心給大家講解。眾人終于來到了主宅的大門口。
大門是華夏傳統豪門大宅的式樣,大門旁放置了一對看門的狻猊,張歧路略一打量,好家伙,這一對成人高的狻猊材質居然是某種玉石,翡翠,墨黑的顏色,自然、柔美、內斂隱約透出一絲寶光。
進入住宅,內部的裝飾更是讓眾人目不暇接。室內裝飾十分講究,過道、走廊各處都有雕刻精美圖案的護墻板,室內穹頂是由彩色玻璃構成,在屋頂外的大燈照射下呈現出斑斕柔和的色彩,張歧路可以想象,要是在陽光燦爛的白天,這穹頂在陽光的照射下那是何等的美輪美奐。
眾人來到餐廳,諾大的餐廳擺著五張十人的餐桌。八道冷菜,八道熱菜,食材不算名貴,但是菜色豐富,色、香、味俱全。
張歧路一人被引到了主桌,李笑笑,沐子山等人被請到了另一桌。
張歧路注意到,因為他們的到來,有六個張家人默默地退出了餐廳,中間她們沒有任何交流,一切像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整個用餐的過程非常壓抑,幾乎沒人說話,飯吃到一半,老太太起身就要離席,張元梅扶著老太太往餐廳外走去。
“歧路隨我們來吧。”
張歧路一路跟隨來到了三樓老太太的房間,一進到房間,張歧路就聞到一個品流極高的香氣,他淺淺地嗅了一下,還聞出了這香薰里另有幾味極其名貴的香料。只是嗅了幾下,張歧路渾身就是一陣舒坦,這些日子一直緊繃著的身心徒然就是一松。
張歧路隨自己的母親和老太太來到一間小密室,幾人坐定,沏上茶后,老太太終于問道
“歧路啊,說說吧,找我什么事。”
“祖奶,沒事,只是最近的滬海多事,各方勢力齊聚,我有些擔心,所以過來瞧一眼,但看到你們家有如此底蘊,就放心了,看來是小子我多慮了。”
聞言老太太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什么,你們家,是我們家。”
“是的,我們家高手如云,不是那項家可比的。”
此刻張歧路多少摸到了一些這個脾氣古怪老太太的一些脈門,這老太太顯然是一頭順毛驢。
“沒事,歧路,我們是自家人,你需要什么盡管和老太太我說。我們張家,除了自保外還是有些余力的。要錢,還是要人,和我說。”
“其實原本我想的是,張家和項家,離得近,多少可以守望相助,沒想進入去項家,他們家發生了一些變故......”
接著張歧路把先前在項家遇到的事和老太太說了一遍。
聽張歧路說完老太太沉吟了一聲說道
“你這是擔心,那項家會臨陣倒戈。需要我們防著他們一些是嗎。”
“這倒不至于,從這次科學教派所作所為和調動到滬海的資源來看,他們這次所謀甚大,其心必堅,看來這次是要對華夏動真格的......”
老太太這時打斷了張歧路。
“說這么多,看來你這次來張家,是來提醒我屁股要坐對地方是吧。這就請你放心,我們之前雖然和西方有一些生意往來,但那都是為了賺錢,我們自己的根本在哪里我還是非常清楚的。”
“祖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我們這幾處地方的人,可以相互支持,遇事互相照應,秦道的住處離張家不遠......”
“好了,好了,張歧路,我們自家的門戶自己守得住,不需要你提醒,要是沒事的話,你就請吧,老太太我累了。”
此時張歧路深深地體會到張念兒為什么不愿意在家里待著了,這個老太太實在是太敏感了,性格又善變,不容任何人忤逆她,看來先前的讓步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張歧路一行人來的時候,張家人齊齊出來迎接,走的時候顯然就凄涼了很多,連自己的媽媽張元梅也沒有出了送一下。
“小侄子,我姐姐讓我和你說,你說的話老太太多少是聽進去了一些,讓你不用擔心。她還說......”
“她還說了什么?”
“也沒說什么。說老太太嘴硬心軟,讓你別介意,還有就是以后沒事別回家,這里的人沒幾個想看到你的。”
“就這?沒了?”
“還有她還說,你在外面活得越是風生水起,她在張家就越是活得自在。”
聞言張歧路暗自一陣苦笑,對這世間人情世故的牽掛又淡了幾分。
說著話,幾人來到了家門口,先前攔住他們的安保人員此刻盡顯殷勤諂媚,不但把車幫他們開到了大門口,甚至還把張歧路的車洗得干干凈凈。
就在這時,李笑笑、阿祿和楊千姬的手機同時響起。
......
比李笑笑先接到電話的是秦道身邊的阿福。
此刻秦道結束了晚宴,安置了客人,帶著最精銳的部下,十幾輛車的車隊,正駛向滬海的南面。
“和阿祿,聯系過了嗎。”
“聯系了,歧路少爺和笑笑小姐,沐少爺在一起。他們現在正往那地方趕。”
“他們怎么說。”
“他們擔心是調虎離山,不準備叫更多人過去。”
“理應如此。說說吧,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這些日子死了很多人。”
“這我知道,死了接近四千多人。”
“那些尸體不見了。”
“這怎么可能,被人偷走的嗎。”
“要是被人偷走的倒是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也不一定會向我們求援。那些尸體沒得有蹊蹺。”
“什么?”此刻秦道終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民特委把那幾千具修行者的尸體藏在了滬海幾處秘密冷庫中,那些地方不但隱秘,并且他們為了埋伏可能覬覦這些尸體的人,周圍都有埋伏。”
“埋伏的人都死了。”
“是的,死得無聲無息。”
“那也不對啊,上千具尸體,要運走也要花一些工夫。”開車的甘百花,這時忍不住發問道
“十分鐘,失去聯系后的十分鐘,最近的治安員就趕到了那里,但尸體已經全都消失了。”
“消失?”
“是的,他們的原話就是消失。”
“難道是湘西趕尸的手段嗎。”
“應該不是,要煉尸不是那么簡單的,時間太短了,尸體又那么多。”
“尸蠱。”
“不清楚,但是民特委那邊也有個中的行家,他們似乎也排除了這個可能。”
“幾處地方都如此嗎。”
“我們現在去的那個地方,還存放著五百多具修行者的尸體。”
“百花,開到最前面去,加速。”
“是,老板。”
......
“笑笑,你隨我們一起來,和老太太說過嗎?”
“說什么,我又不準備要她們張家的那些破爛,我理會她們干嗎。”
“你知道,我們這是去干嗎。”
“能干嗎,無非就是打架。”
這個世上張歧路最無可奈何的就是這個面上的小姨,實際上的妹妹,他不再說什么,只能讓她跟著。
此時李笑笑終于掛斷了電話,看她一臉的凝重,張歧路問道
“怎么了,笑笑,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尸體丟了嗎。我提醒過民特委了,沒想到他們還是沒有重視。”
“歧哥哥,他們很重視,事情有些奇怪,那些尸體似乎是自己走的。”
“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覺得可能是我們在宇宙國遇到的那些東西,在滬海出現了。”
“你是說,混沌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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