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南日子沒什么變化。
工作，出差，各種會議。
他妹妹懷孕，妹夫以此為借口鮮少來公司上班，多數事情壓在他身上。
有時候忙到夜里十一二點，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只剩下季舒在。
事情處理得快，七八點就能從公司離開，會被寧不為叫去會所喝酒，或者其他娛樂方式。
局上會有人叫很多美女，成熟嫵媚的，清冷御姐的，天真爛漫的……什么風格都有。
他興致缺缺，但不拒絕，也不主動。
他出手大方，美女們都想跟他，只不過他似乎厭得快，美女在他身邊頂多個把禮拜。
但每一個跟他分開的美女，都對他贊不絕口。
長得帥，身材好，大方舍得花錢，也沒有傳說中的那么高冷不近人情。
還說那方面很不錯，那種不要錢睡一覺都不虧的。
圈子里關于賀山南的傳言多了起來，驚喜于這位頂級豪門的繼承人，終于開始流連花叢，也許下一個嫁入豪門成功跨越階層的人，就是你也不一定。
另外一個傳言便是，賀家繼承人成為海王的原因是有人推他入海。
推他入海的人，便是先前拋下他出國的程妍。
這個事兒不知道誰傳出來的，但程妍跑到國外去結婚，又被丈夫家暴騙錢差點還把她賣給國外黑心經紀公司的事兒，在圈子里小范圍傳開了。
賀山南陷在卡座里的時候，聽到隔壁的人在放肆討論。
“小道消息，先前傳的關于程妍的那些事兒，都是真的，我一個朋友的朋友在加州當律師。親眼看到南少過去處理的這個事兒，差點還把那個男的給打殘了。”
“南少把程妍接回來，是打算跟她重修舊好嗎？”
“八成不愿意吧，聽說程妍都給那男的懷過孕，二婚流過產的女人，誰要啊？南少這個身份的人也不當接盤俠吧，就算他愿意，他家里也不答應吧。”
坐在賀山南身旁的那個姑娘明顯感覺到他周身騰起的寒意，想問一句什么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起身從卡座里出去。
那個人被打得很慘，要不是寧不為死死地把賀山南攔住，估摸著那人得在醫院里臥床一年半載。
被打的那人家里也不簡單，勢要賀山南道歉。
賀山南只給了兩個字做回答——做夢。
……
點點來了之后，沈書硯找了一套高檔住宅，主要是那邊安保很好，非常安全。
物業那邊還開設了一個托兒班，沈書硯平日里去畫圖沒時間照顧點點，可以把點點放在那邊。
星城的房子和保姆退了之后，租這么一套房子，壓力不算太大。
主要是，每天回家還能看到他。
就是在宋城的日子，總是讓沈書硯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她又問了靳攬月，案子毫無進展，也就意味著她的限制令還不能解除。
她有段時間沒見到賀山南了，從接到點點那天起。
但關于賀山南的事兒沒少聽到，晏謹之會跟她說。
說他今兒換了個辣妹，明天換了個才女，后天就是女高管……涉獵挺多。
還跟她說賀山南揍了一個富二代，那二代對程妍出言不遜，還放話說以后誰在說程妍的流言蜚語，他一個都不放過。
流言蜚語沈書硯也聽到過，說什么她愛了那么久的男人壓榨了她最后一點的價值，又家暴又剝削。
當時沈書硯跟賀山南因為程妍那個事兒有過爭論，但那樣的情況下，賀山南都沒提過程妍的遭遇。
他是給程妍留住了顏面的。
沈書硯想，還好賀山南沒跟她說。
不然賀山南得懷疑這些流言蜚語是她傳出去的了。
但這件事怎么傳出去的，就挺耐人尋味的了。
賀山南不會主動提。
事發在大洋彼岸，哪有人真閑得慌去傳這么遠的瓜。
沈書硯：“你不用跟我講賀山南交了多少個女朋友，我現在只想快點畫完你快點把尾款結給我！”
天氣越來越熱，宋城的夏天更是跟火爐一樣。
這錢賺起來也是不容易。
“沒關系你慢慢來，七八月你可以休息，九月份繼續做。你休息的這兩個月，給你介紹別的活兒。”晏謹之在下面陰涼處待著。
沈書硯沒搭理他，倒是聽到口袋里手機震了一下。
她給點點買了個小天才電話，平日里可以給她發語音打電話。
沈書硯把手機拿出來，發現并不是點點發來的消息。
而是賀山南發來的一段視頻。
她在白象居書房里翻箱倒柜的視頻。
賀山南說：丟了個東西，查監控的時候發現你來過。
沈書硯當時就很無語，先前她去白象居翻箱倒柜，是去找那個莫名其妙的錄音筆的。
東西沒翻到，倒是被監控拍下來了？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書房里面還有監控！
沈書硯：我沒拿。
賀山南：你自己跟民警說。
沈書硯：你怎么還報警？
賀山南：我自己找不到，不報警怎么弄？
看到這段聊天記錄，沈書硯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也挺想知道賀山南到底丟了什么東西要讓他報警查。
那公寓大門需要指紋和瞳孔雙解鎖才能開，就只設置了她跟賀山南的。
如今還有監控，他報警，不就是要抓她嗎？
很快，賀山南消息又進來：你過來，找到了就不報警。
沈書硯：找到了請你給我道歉。
賀山南：找到再說。
收起手機和顏料盤，沈書硯從架子上跳了下去。
晏謹之說：“下班了？不如一起吃晚餐？”
“沒空。”沈書硯這會兒一門心思想著賀山南估計是想給她找事兒，逼她過去是主要目的。
是最近的小姑娘睡著不合適了？
“怎么突然就跟點了炮仗一樣？”晏謹之嘖了一聲。
“熱得慌，先收工了，以后我會早點來，盡量趕在七月份之前完成。”
“也不用那么急。”
沈書硯沒再說什么，收拾好東西就去打車了，沒讓晏謹之送。
沒打網約車，這個點攔出租車也挺方便的。
師傅問：“去哪兒？”
沈書硯：“御江府。”
她賭賀山南不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