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半會兒后。
顧南幽覺得差不多了,應該說正事了。
然后先將無意間聽到東蜀公主他們的談話內容告訴攝政王,說完卻發現攝政王并沒有覺得意外。
攝政王說:
“我來找你,也是為此事。”
若不是聽到某個人的名字,估計事情都談完了,阿幽還能好好休息一下。
“今日,滄海拾遺閣傳來消息,近日西荊新皇與東蜀使臣會面次數增多,每次見完面后,西荊新皇都會著急股肱大臣。”
召集股肱大臣一次兩次沒什么。
次數多了,就反常了。
就像顧南幽進宮與西荊新皇商談將士聯合軍演后,西荊新皇都會召集股肱大臣商議。
“于是我派人潛進宮里才得知,西荊新皇明著答應與南燕聯合軍演,暗中卻與東蜀結成同盟,意圖給南燕致命一擊。”
聞言!
盡管顧南幽已經猜到大概。
但得到確認之后,還是有不可置信。
“西荊不是一直與南燕交好嗎?為何會突然倒戈?”
“從西荊上上一任皇帝之后,南燕與西荊的交好就已經名存實亡,但表面上會做做樣子給別國看,以免別的大國挑釁。
如今東蜀戰敗,西荊新皇還暗中與東蜀勾結,說明東蜀允了他天大的好處。”
究竟是什么樣的好處,能讓西荊新皇豁出去臉面,也要對昔日盟友暗下殺手?
事已如此。
南燕雖不怕東蜀,但東蜀若聯合西荊來對付南燕,那南燕就危險了。
眼下要如何扭轉乾坤?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顧南幽就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但這個辦法有點危險……
“攝政王,你有對應的辦法嗎?”
攝政王看著顧南幽,無奈嘆了口氣。
有事攝政王,無事喚蕭羽。
只是,他們現在這樣的姿勢合適叫攝政王么?
嘆完,便伸手理理顧南幽鬢邊的發絲,嘴角掛了一絲笑。
“不若阿幽先說說你的想法。”
這種時候,顧南幽就沒有推諉。
“既然現在已經確定西荊與東蜀暗中聯合了,不如我們將計就計,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與攝政王說話,不用說的太明白,他就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但是。
方法雖好,卻有點冒險。
成功的話,便能讓東蜀再也猖狂不起來,以后只能夾著尾巴做人,還能震懾背信棄義的西荊,可謂一舉兩得。
可若是失敗的話……
南燕要付出的代價也十分慘重。
“阿幽與我想到一塊去了,若是再有北岐助陣的話,那就萬無一失了。”
北岐?
如果說南燕與西荊貌合神離的話,東蜀與北岐也差不多。
“只是北岐內部情況太復雜,要與之合作,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夠促成的。”
顧南幽當然想過與南燕北岐合作,只是想法太過異想天開,就算是當今圣上都這般開明了,她也沒想過要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
“也不一定。”
攝政王見顧南幽詫異,又接著道:
“只需要拿捏住云間殿下即可。”
云間殿下是北岐的廢太子,但卻極為特殊,他的太子之位是自己廢了自己的。
別看他現在是廢太子,看似閑散到處游玩。
實則,北岐大事和走向都一直牢牢控住在他手里。
“云間殿下有個同父同母的姐姐,叫紅昭公主,在他最落魄無助的時候,是紅昭公主陪伴著他度過,給他溫暖,拉他從地獄走向人間。
后來他逐漸掌權,卻被人利用,誤殺他最依賴紅昭公主。
那一天,他突然就變得癲狂弒殺了。
要不是北岐皇帝設了個紅昭節,讓整個皇室乃至北岐百姓在紅昭節那天對著紅昭陵寢跪拜,估計北岐皇室要被他殺個干凈。”
這件事顧南幽當然知道。
對于這樣時不時會瘋批的人,她一向遠離。
但想到云間殿下在她面前,貌似永遠都是天真爛漫的模樣,還一直叫她姐姐……
顧南幽問:
“我是不是跟云昭公主很像?”
“未曾見過,但從北岐皇室流傳出來的畫像來看,很像,我們正可以利用這點。”
顧南幽想了想。
攝政王說的也許可行。
于是點頭道:“好,這事交給我。”
此刻。
顧南幽并不覺得攝政王是想利用她,反而覺得這事應該她來辦。
攝政王定定看著顧南幽。
忽然想到上一世,阿幽就是對皇甫景離這樣不設防,只要她覺得辦到的事,都會竭盡所能去辦。
就算是辦不到的事,只要皇甫景離有所求,她也會想方設法去辦到。
想到這里,攝政王眼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不用,阿幽你無需出面。”
攝政王一口回絕。
“為何?”顧南幽有些不解。
她本就不是好人,善謀者行利用之事乃家常便飯,只是每個善謀略之人堅守的道德底線不同罷了。
與西荊聯合軍演是她提出來的。
如今西荊出了問題,她不可能甩鍋,而應該積極直面問題,并去解決它。
現在有了應對之策。
并且與她相關,她當然首當其沖。
誰知……
攝政王眸中閃過一抹戾氣。
“早就看那廢物不順眼了,先前沒有正當理由,如今三拜拜過了,你的事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管了。
所以,阿幽,壞人我來做,你只需當做什么都不知道,見他就繞道走,若他敢靠近你三步之內,我打折他的腿。”
“……”
這是找人家合作的態度?
顧南幽想說什么,但是想了想,還是選擇了閉嘴。
然后,目光落在攝政王的胸前。
發現他原本正經的衣襟,因為之前的摟摟抱抱和拉拉扯扯都半敞開了,露出好幾條結疤的傷口來。
顧南幽一下子心疼起來。
她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傾,想看看最深的那條傷口愈合得怎樣了。
只是目光還沒移到,攝政王的衣襟就被一只指節分明的手攏緊了。
顧南幽:“……”
見她目光不移開。
攝政王放在衣襟的手依舊不動聲色的攥著。
“阿幽在看什么?”
“看你傷口是否痊愈了。”
又不是沒看過,怎么還不給看了。
“不好看,等痊愈了再給你看。”
“……”
額?
傷口能有好看的么?
還有。
痊愈了還看什么?
顧南幽本想糊弄兩下,哄著攝政王開心,或許就給她看了。奈何攝政王見招拆招,愣是沒進她設的套子。
總之就是一句話,不給看。
用強的也不行。
無奈之下,顧南幽只好戳戳攝政王滾動的喉結,真是又太欲了。
“不給看,我就動你喉結。”
正當顧南幽邪念起時。
攝政王突然將顧南幽拎下來,很嚴肅的說:
“到時辰喝藥了,阿幽,你好生休息。”
說完,他稍稍瞥顧南幽一眼,輕咳一聲,紅著耳朵快步離開了。
留下顧南幽一人傻愣了半天。
顧南幽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有個可怕的念頭在心里滋生:蕭羽是不是嫌棄她了?
這個想法一出。
她立馬跑到銅鏡面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面容。
無疤無痕,臉色也不像以前那樣蒼白喪氣,皮膚白皙細膩有光澤,哪哪都好啊!
然后她一抬手,就看見手掌心有兩條細細長長的疤痕,很淺很淺,不影響觀賞。
等等……
疤痕?
顧南幽立馬擼起袖子,入目就看見手臂上一條如蜈蚣一樣猙獰難看的傷疤。
見到這樣的傷疤,她立馬連想到還有身上還有幾處大大小小的疤痕……
上一世,哪怕是臉上有道疤,她都不在乎,反而覺得那樣上戰場很有血性。
可現在……
若是哪一天要跟蕭羽真正行夫妻之事時,看到這也有傷疤,那也有傷疤,會不會覺得很掃興?
想到這里,顧南幽突然幡然醒悟,猛然朝房間外奔去,口中還大喊:
“醫老,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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