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生臉上笑容不減,眼底卻沒什么笑容,“是我失言了。”
賓客氣氛暗淡下來。
一場晚宴下來,付行舟心里大概也有了名目。
一群人各懷鬼胎,不歡不快地散了場。
湛言沒急著走,在等著付行舟的留宿邀請。
果不其然,賓客散去多數之后,付行舟本人來到了湛言面前:“天色太晚了,湛總就帶著夫人在這里住下吧。”
湛言笑著應下。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付行舟找借口就離開了。
李承從一旁走到了湛言身邊:“先生,留下來的一共有三家,陳光,楚懷生,還有先生您。”
“他先去找的誰?”
“陳光。”
“看來我還不是他第一的選擇啊。”
這并不奇怪,付行舟為人謹慎,不是個喜歡得罪人的,湛言性格桀驁,行事隨心所欲,在付行舟眼里更像是個定時炸彈。
不是第一選擇很正常。
“先生,那我先回酒店整理行李了。”
“去吧。”
湛言握著客房的鑰匙,環顧四周一圈都沒有發現林懷聽的身影,回到房間,打開之后卻發現了林懷聽,靠在門框上看著林懷聽的表情。
客房只有一張床,甚至沒有安排沙發。
晚上的時候自己要跟湛言住在一間房里,林懷聽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睡床還是睡地。
門鎖轉開,林懷聽有些緊張,轉過頭就看到湛言靠在門框上一臉看猴的表情。
“只有一張床。”
“那又怎么樣,我們不是一起走過了很多年的風風雨雨,感情很好嗎?”
林懷聽尬的腳趾蜷縮起來。
“晚上怎么睡?”
“問你啊。”湛言毫不在意的開口。
我怎么知道!
“要不你睡床,我睡地上?”
“就這樣辦吧。”
林懷聽張了張嘴,沒有再說出什么話來。
轉過頭憤憤的去找被子看看能不能鋪個地鋪。
“真矯情。”
湛言嗤笑道。
“你不矯情,你睡地上。”
湛言現在有些震驚于林懷聽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五次三番的跟自己頂嘴。
硬底的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林懷聽的心上,他晚間時候喝了不少酒,酒的味道從身上散發出來,與酒味同時散發的,還有濃濃的壓迫感。
說不清到底是酒精在作祟還是因為兩人獨處心底的欲望隱隱開始復蘇,湛言抬起手,修長手指攀上林懷聽修長的脖頸。
這迫使著林懷聽仰起頭,微涼的溫度傳達到皮膚,湛言手指摩挲著林懷聽脖子上的動脈。
男人眉眼如畫,燈光暗下來,將他的輪廓修飾的有幾分柔和,要不是因為眼里的冰冷,林懷聽有那么一瞬間以為他要吻上她,開口要對自己說一些繾綣的情話。
但這些永遠都不會發生在湛言身上,男人張口,語氣輕柔,“林懷聽,不過是因為你現在有點用,你就以為你跟我平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