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堯喚道:“若浮,進來!”
若浮聽見祁王極其不友好的聲音,連忙從門外進來。
跨入房內便看見祁王妃手臂上的血色紗布,急忙給王妃挽起衣袖將紗布拆卸下來重新上藥。
司徒堯見若浮將她紗布取下,親眼見到那血淋淋的傷口時,頭皮不禁發麻。
尸山血海都踏過了,可就是這手臂上的傷口令他心海翻騰,不由得緊繃住下頜。
傷口尚是有些深,是兩排牙齒印。
若浮提醒道:“王爺別碰王妃娘娘的手臂,她這傷需要養些日子。且王爺自己也有傷,還是回床上歇著吧。”
司徒堯盯著那牙齒印,寒聲問:“是誰咬的?”
華昀婉看了他一眼:“狼咬的。”
他抬了抬手臂,臉色不太好看:“你下去吧,本王來為王妃上藥。”
司徒堯輕輕接過華昀婉的手臂,從前凝白無瑕,現在上面烙印著兩排深深的牙齒印。
他又不是沒有養過狼,這是什么印記他會不知?
那晚昏昏沉沉之間的記憶想起來一些,他眸底猛地發紅,沉默著給她上藥、包扎。
這個女人怎么會傻到將自己手腕遞到鋒利的牙齒下。
良久,他的嗓音略有些沙啞,心疼的說:“老子用不著你這么做!”
華昀婉:“……”
他虛著力掐住了華昀婉的脖子,握住她玉頸的手緩緩上移,
大掌磨砂她細嫩順滑的臉蛋兒,一遍遍撫摸著,最終將她一把圈在懷里:
“你心底是沒有散的。”
他又問:“那把傘,你放在哪里了?”
華昀婉指了指后側方:“在屏風后的箱子里。”
司徒堯起身走到屏風后面,將那放著傘的錦盒打開,將那把傘拿了過來。
當著華昀婉的面前輕輕撐開這把傘,
才發現傘的里面畫滿了藤蔓纏繞的凌霄花,用金粉點綴,閃爍微光。
傘把上雕刻了一些枝干的紋路,正是凌霄花纏繞大樹,盈盈生長的畫面。
她瞳孔震了震,凌霄花,是司徒堯從前常說的花,他還讓人在梨花落的主屋青瓦上盤了不少。
從這花的畫風來看,跟自己從前額頭上的那朵花鈿是一模一樣的。
“這傘內里的花紋與雕刻,都是你做的?”
司徒堯點了點頭,將手里的傘放了下來。
輕輕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輕嘆了一聲:
“婉婉,傘,為人遮風擋雨,也為人撐開風雨。以后,我來做你的傘。”
司徒堯一直覺得華昀婉是最膽大包天的人,居然敢闖入聲名狼藉,還殺人如麻之人的生命里。
來來回回,數次為他風里雨里,這樣的生活,不該是一個弱女子該有的。
所以親手繪制了一把傘送她,送她余生無風無雨,送她一世安穩。
華昀婉眨了眨清亮的眼,愣在當場,對上他有些沉痛的墨眸,心海一顫。
以后,我來做你的傘……
這含義的反轉來得太猛烈了,原來送傘還有這樣的意思。
司徒堯果然是司徒堯,腦子想的東西就是和常人不一樣。可她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我……我以為你是真的要散了。”
那日她不曾將傘打開細細端詳,若是看見了傘內的凌霄花,怕也不會誤會這么深。
她似乎是真的辜負了司徒堯這一次的心思與情意。
辜負了他用提刀的手為自己溫柔地畫的花,辜負了他斂盡一身戾氣為自己細膩的說著綿綿情意與誓言。
華昀婉心底的石頭倒是落了下來,可心卻被司徒堯揪得有些厲害。
司徒堯目光落到她手腕上:“以后再讓我知道你做這樣的傻事,一定將你鎖起來。”
華昀婉觸及他的目光,內心有些酸澀:“我不覺得這是傻事。”
頓了頓她又道:“是我誤解你了,也的確糟蹋了你的心意。這把傘,我很喜歡。”
她低眉時,又摸了摸那把極為精巧的傘。
華昀婉:“我以為是因為蕭別晏之事,讓你顏面盡失,所以你才要說散了。
可你也沒給我一次問你的機會就走了,一走就是一月。”
這不,一見到他就問了嗎?
那日,他人其實就站在王府門前,但他怕自己進來了就不愿走了。
畢竟第二日是華昀婉的生辰,這該死的女人雖然還在生氣,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可他是準備去的。
可漓河之行,已經一點都不能耽擱了。
司徒堯又想起一事來,沉聲道:“有一件事,本王還沒和算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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