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話把岳兒問住了。
難道不是？
他想反問回去，可是一想到平時娘親說的話，頭就低了下來，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好想哭。
因為綿綿說的一點也不錯。
娘親確是不待見父王，每次和父王在一起，他們就要吵得不可開交，父王還總是欺負娘親，完全不像姓傅的男人那樣對娘親溫柔體貼……
綿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安慰他道：“小柿子，我懂你，但是你卻不懂娘親，娘親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哦，她是不會被任何男人束縛住的，京城，也只是她暫時的落腳之地罷了，遲早有一天，娘親就會帶著我離開的。”
“什么？你們要離開？”
岳兒震驚地抬起頭，眼眶還是紅紅的，緊張地一把握住綿綿的手：“你們要離開，我怎么不知道？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為什么娘親不告訴我？娘親是打算不要我了嗎？”
他吸著鼻子，強忍著沒有放聲大哭，可淚珠已經順著臉頰一滴滴滾落了下來。
綿綿忙用小手給他擦眼淚。
“哎呀，小柿子，你怎么這么愛哭啊，比我還能掉金豆子。娘親沒說不要你啊，但你是穆王府的小世子，皇爺爺是你的親祖父，就算娘親想帶你走，你覺得皇爺爺和你父王會同意嗎？”
岳兒委屈兮兮地道：“可是我想跟娘親在一起，娘親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再也不想做沒娘親的野孩子了。
綿綿搖搖頭道：“小柿子，你不可以這樣說。盡管咱們是同父同父的親兄妹，可你和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咱們明明生得一模一樣！就連父王和娘親都分不出來的。”
岳兒急道。
“我說的是咱們身份不一樣。”綿綿小小的臉上顯露出和年齡不符的成熟，她分析道，“你是小世子，我只是個沒有名份的小丫頭，所以我可以跟著娘親到處跑，可你卻不行，京城才是你的家。”
“你想想，你要是跟著娘親走了，皇爺爺皇奶奶，還有太皇祖母，你父王，他們會有多傷心多失望？難道娘親和我是你的親人，他們就不是你的親人了嗎？小柿子，你真的能忍心這么做嗎？”
岳兒低下頭不說話了，淚珠卻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沒錯，他做不到。
他不忍心。
可一想到娘親和綿綿要離開他，他的心就像裂開了一樣，疼得一抽一抽的。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娘親，我不要離開你。”
岳兒張開雙臂抱住了綿綿，哭著道：“你和娘親說，不要走，好不好？”
綿綿一邊給他擦淚，一邊勸他：“娘親想去哪里，是娘親自已的決定，我和你都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干涉她，那是她的自由，你懂嗎？”
岳兒不懂，他也不想懂。
他只是想到娘親不要他了，他就傷心欲絕。
綿綿見他哭個不停，后悔萬分，跺著腳道：“早知道你這么愛哭，我就不告訴你娘親要離開的事了。”
岳兒抽著鼻子道：“遲早要知道的，我……我寧可早點知道。我就是不明白，娘親為什么不能留下來？是父王哪里做的不好嗎？”
他們明明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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