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倒吸涼氣,下意識一把捂住胸口,斷絕他曖昧不清的目光。
“陸徵,如果你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她賭,賭陸徵暫時還不想她死,不然也不會費心把她從拘留所里救出來,還枉顧父母的深仇大恨,執意要娶她。
她是豁的出去的,這話的確唬住了陸徵。
他眸光陰沉晦澀。
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最終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握緊成拳,發出咯吱作響的聲音,慢慢收了回去。
他冷厲的看著她。
“遲非晚。”
這三個字,似愛似嗔。
里面蘊藏著百般情愫。
遲非晚倔強不甘示弱的看著他。
“陸徵......不要逼我,我和你一樣,什么都做得出來。”
只是,一個是傷害自己,一個是傷害他人。
陸徵后退了兩步,隱忍著怒意,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傷害了遲非晚。
他氣得甩袖離去。
聽到腳步聲遠去,她才松了一口氣。
她回到房間,都不敢入睡。
第二天,小玲一早就來伺候自己。
她低著腦袋,渾身是傷。
“怎么會這樣?陸徵打你了?”
“只是......只是小小的懲戒而已,是小玲辦事不利,陸爺已經是網開一面了。這點傷不要緊的,不影響我伺候夫人。”
遲非晚看著她身上縱橫交錯的血痕,眼睛溫熱,有著深深的歉意。
“我給你上藥。”
“我自己來......”
“后背那些傷,你怎么來?”
遲非晚強行拉著她坐下,給她上藥。
她動作輕柔,小玲眼眶含淚。
“謝謝夫人。”
“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你還謝我?”
“本來就是小玲疏忽,昨晚陸爺要把我丟到后山喂野狗,要不是夫人開恩,我早就沒命了。”
小玲這個傻丫頭,竟然還對她感恩戴德,這讓遲非晚內心更加自責。
“小玲,我不屬于這里,我想離開,你可以幫幫我嗎?”
小玲聽言,嚇得面色煞白,立刻躲開了好幾米遠。
“小玲,她們一定會來救我的,只要我能出去,我帶著你一起走。”
“現在,除了你,我找不到別的人幫我了。”
她急切的說道。
小玲連連擺手:“夫人,陸爺會打死我的,我不敢......我就是個打工的,陸爺給了我很多錢,我只聽陸爺的話。”
說完,小玲一溜煙的跑了。
遲非晚泄氣的坐在床邊。
小玲不幫自己,是人之常情,她也不會怪她。
既然陸徵不會碰自己,那短時間她還是安全的。
后面,再慢慢想辦法吧,也不知道他們得知自己的死訊,會怎么樣。
意寶能不能撐得住?
遲非晚這幾天一直絞盡腦汁如何逃出去,好幾晚都沒睡好,睜眼到天明。
但這個夜晚,并不平靜。
大半夜,樓下烏糟糟的。
遲非晚疑惑的穿衣下樓,看到好多人在客廳圍成一團。
那些菲傭是啞巴,但也能發出聲音,此刻嘰嘰喳喳的混在一起,十分噪雜。
她撥開人群進去,看到陸徵倒在血泊里,面色慘白。
他一手捂著小腹,鮮血止不住的從手縫里流出。
小玲嚇壞了,一個勁的哭。
“怎么會這樣?”
“陸爺......陸爺遇到了暗殺,中了槍......”
“醫生呢?”
“醫生還沒過來,還要時間。”
遲非晚聞言,眉頭緊蹙。
這傷口并不致命,重要的是一直在流血。
如果長時間如此,只怕到時候也回天無術了。
她當機立斷,讓眾人退下,只留小玲和兩個手腳麻利的菲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