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不同方向指引詭異霧氣的三個筑基修士,其中移動速度最快的,便是風法之修。

  他乘風前進,經過了西城破落街后,離南城越來越近。

  此刻奔行之中,他抬頭注視著那繁華之地,笑道:“即使是下雪天,那里怕也是行人如織,今天的你們,都很幸運!”

  他像一根抹著劇毒的利箭,朝南城急射而去。

  其之身后霧氣成瘴,滔滔散開,萬千蒼白的臉孔在里面鉆出,與倒地的人們一同哀嚎著;

  借著風雪,頌唱出悲鳴的、荒唐的、痛苦的曲調。

  北風未必忍心傷害生靈,大雪亦如此。

  可自然的規律,讓這兩者不得不來到人間,令歲月變遷,天地入冬。

  嘸——

  一個又一個百姓,于痛哭中埋葬于風雪,那霧氣扯動猙獰,隨著風法修士的腳步,向南城彌漫而去。

  ......

  雪衣側躺在木椅上,手拿精致瓷壇,笑道:“東海潮味道絕佳,桑落亦有其味,你們都很好,但本姑娘今天得寵幸女兒紅。”

  抬起瓷壇放在鼻尖用力一聞,再高高舉起傾斜倒下,張開兩片紅唇,露出潔白牙齒,酒水之線連入口齒,立時醇香四溢;

  不消片刻,那一小壇女兒紅便已喝盡,雪衣神色滿足,臉頰升起紅暈,閉上眼睛埋了埋身子,嚶嚀道:

  “呵...這天氣真適合睡覺,尤其是喝酒睡覺...”

  范劍在一旁看著,嘀咕道:“都說了白天不可以睡覺的,老板娘你就是不聽。”

  “嗯?”雪衣睜開一絲眼縫,四周溫度仿佛降低了許多。

  范劍笑容可掬,“哈哈哈!就該白天睡!”

  雪衣身子再埋了埋,呼吸平緩下去。

  退出二樓雅間,范劍再來到一樓,偷偷道:“這甩手掌柜做的,我也學學!”

  他跟店鋪幾個伙計交代了下,出了茶館悠閑走在大街上,風雪雖大,販夫走卒依然在走街串巷,梨夢街道游人并未減去太多。

  熱鬧,喧囂;

  交織溫暖,把風雪的寒驅散了些。

  來到一處邸報舍,范劍取出兩顆銅錢,買了一份‘洛陽邸報’,隨后靠在墻角翻閱。

  當看到第二頁上的某條信息,他嘴角抽動了幾下,卻見那上面寫著:

  ‘五日之前,北城一人家失竊母豬兩頭,亂魔宗宣布對此事負責。’

  范劍咬牙切齒道:“這洛陽沒個好了!黑鍋一個接一個!遲早要把編撰這邸報的家伙吊起來打!”

  他沒了看邸報的心情,搖搖頭離開墻角,心道:“太憋氣了,散散心去。”

  繼續走在大街上,范劍皺起眉頭,因為旁邊一家擁有三層樓的酒館內,傳出一道驚訝的聲音:

  “那是什么鬼東西?!”

  ‘三樓傳來的...’范劍眼珠轉了轉,走進酒館徑直上了三樓。

  剛剛到此,便見一個靠西窗喝酒的男子滿臉恐慌,伸手指著窗外,哆嗦道:“鬼臉在霧里面...那...那究竟是什么?”

  旁邊喝酒之人好奇看去,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原來是個二境修士,鬼臉?霧?’范劍跑到窗邊;

  眺望一眼,讓他瞳孔收縮。

  修士即使不開靈覺,感知能力亦非尋常,范劍身為筑基修士,五感自然靈敏,而詭異霧氣本就聲勢不小,于是他便看到了極為驚人的景象。

  大霧如崩,輻散四方吞噬房屋,模糊鬼面若隱若現,朝著南城滾蕩接近。

  下一刻,范劍靈覺開啟,那景象又真實了許多。

  ‘這是什么玩意?!咦,這大霧最前的風勢...好像有點奇怪...’

  范劍想了想,曲膝一跳出了窗戶,踩踏各處屋頂,朝著霧氣疾行而去。

  ......

  走在去往南城的路上,光虎緊了緊棉襖,呵了口氣道:“鬼天氣冷死個人!”

  他一顆光頭直面風雪,腦袋凍的微微發抖,按理來說該戴個帽子用以保暖。

  只是這個知名地痞覺得,自己之所以知名,這顆頭發禿了的腦袋起碼占七成因素;

  為了保持住惡霸腔調,所以每年冬天即使再冷,光虎也從不戴帽子。

  今天光虎冒著風雪來南城,并非是要工作的緣故,而是他如今有了習慣,每過幾日便會買些黃紙燒給陳二。

  比起西城香燭鋪,南城鋪子內的紙錢品種、品質都有所超過。

  他想給陳二燒最好的紙錢,所以每次都是來南城采買。

  這時,光虎停下腳步伸手用力搓了搓光頭,以此摩擦產生溫度,好讓腦袋不那么冷。

  他邊搓邊習慣性罵道:“狗日的王公子!”

  蹬!

  范劍從天而降,落在光虎身邊,凝神盯著前方。

  光虎只顧低頭搓腦袋,此刻抬頭才看到身旁不遠站著個人,他常年混跡南城,臉熟的人自然不少,見到這人熟悉的臉,不由疑惑道:

  “范劍?你怎么突然冒出來了?來干嘛?”

  “應該是來打架的。”

  范劍笑道:“都說了下雪天要多活動筋骨。”

  聞言,知名地痞立馬擺出地痞都會的囂張表情,牛氣道:“打架?好哇!老子給你壓陣!”

  范劍點頭道:“你別占地方,不然我施展不開,都說了往南邊退遠一點,越遠越好。”

  “瞧不起誰呢?!你去打聽打聽,虎爺什么時候打架怕過?!只有別人怕我?!老子堅決不走!”光虎罵罵咧咧站在一旁,準備等會約架的人來了,自己先以勢壓人。

  他心道:“無故打人我是不打了,嚇人沒問題。”

  嗖——

  一道乘風身影由西直沖二人方向,其周圍風勢洶涌,其身后大霧漫天。

  “好多哭聲啊,真是鬼東西。”范劍慢慢卷起袖子,身形一動,如離弦之箭射向來人。

  兩人幾個呼吸就要靠近,筑基境的威壓瞬間于此地轟然升起,四神教修士厲聲道:“讓開!”

  范劍呵呵笑道:“都說了不讓了。”

  剎那間,飛廉神影現,狂風呼嘯作鐮刀,聚風鈴顫出清靈之音。

  “一鬼稱象!”

  范劍落地雙手一撐,體表亮起金紅色熒光,眨眼擴散成巨大的半透明護罩,形狀如同一只巨象;

  這巨象腳下,赫然有一只猙獰惡鬼被其踩踏。

  那象鼻驀然一甩,轟的砸碎斬來的風刃,惡鬼同時腦袋扭到側旁,張口猛的一吹!

  無形沖擊使得剩余的風刃聲勢頓減,四神教風法之修,面容陰沉。

  隨著他停下腳步,滾滾詭霧散播之速,直降。

  范劍道:“氣色這么差,那兩只母豬是你偷的吧?”

  那后方的光虎已經癱在地上,哭喪著臉哆嗦道:

  “這陣我不壓了!我要回家...奶奶的...怎么又碰到這些怪物啊...

  “狗日的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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