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戰夜一直未走,留在病房里,高貴,冷漠,如一尊神。

    蘭溪溪極其不自在,想找借口讓他離開,也不知該怎么說。

    安靜的空氣里,一男一女,莫名尷尬。

    許久,薄戰夜先開了口:“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若是需要私人醫生或心理醫生,可以直說。”

    嗯?

    她為什么需要私人醫生和心理醫生?他以為那么膽小,被嚇了?

    蘭溪溪搖搖頭:“我沒事。”

    薄戰夜看她的目光愈發深了,他認為她在故作堅強,起身:

    “不用太過在意,我已經讓莫南西處理,你一個人待會兒。”

    他從未安慰過人,這還是第一次。

    說完,他轉身離開,給她‘獨自哭泣’的機會。

    蘭溪溪:“???”

    怎么感覺哪兒不對勁?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下午五點。

    蘭溪溪身上的藥全部消散,順利出院,由于擔心小墨,她跟著薄戰夜回塞納國際。

    只是她怎么都沒想到,姐姐竟然在別墅!

    明亮光線下,蘭嬌系著圍裙,擺著碗筷,美麗自然,溫婉大方,完全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

    見到蘭溪溪和薄戰夜一起回來,她氣的手背青筋騰起,手中餐筷硬生生彎了幾個度。

    他說工作有事,就是去找蘭溪溪?

    還有該死的蘭溪溪怎么得救了!

    蘭溪溪面對姐姐恨不得殺死她的眼神,僵愣在原地,完全不知如何解釋。

    不管她怎么解釋,姐姐一定恨上她了。

    “阿姨。”在氣氛僵硬時,一道軟儒的童聲響起,薄小墨從樓上下來,跑到蘭溪溪身邊:

    “你回來了。你昨晚一晚沒回來,我擔心你被壞人抓走。”

    蘭溪溪看到孩子,心里一酸。

    她被王磊打暈,消失一晚,沒有人找她,她以為沒人會在意她生死的,沒想到小家伙擔心她,想她。

    她將小家伙抱起來:“抱歉,阿姨昨晚有事耽擱了,小墨真乖。”

    薄戰夜掃見她眼里的水霧,深知昨晚的事讓她難受,對薄小墨道:

    “別提過去的事,帶阿姨去吃飯。”

    “好。”薄小墨愉快地牽著蘭溪溪坐到餐位上,親自給她剝蝦。

    蘭嬌看的氣急了。

    她今天一天都在哄薄小墨,結果他不僅一個字沒給她,還給她甩臉色,現在居然這么親近蘭溪溪!

    死孩子!

    “你妹被綁架受傷,照顧下她。”男人低沉好聽的囑咐聲響起,蘭嬌回神,笑道:

    “好。戰夜......你要出去嗎?”

    薄戰夜冷嗯,對于她帶來的信息,導致誤會蘭溪溪,他并不想理她。

    蘭嬌失落不滿。

    從他回來,就沒正眼看她,說的也是關心蘭溪溪的事情,現在還要離開。所以,他是特意送蘭溪溪回來?

    她強壓著心里的憤怒,努力擠出微笑,下一秒,她突然——

    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朝他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