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瞳孔劇震。
她呆呆地聽著,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應對兩人。
見對方要跪下,才手忙腳亂伸手去攔。
“您,您別這樣。”
見對方堅持,程杏不知所措,也跟著跪下了。
小聲央求道,“我,你先起來。”
謝老爺子偷瞄著程杏臉上的神色,虛弱地叫了一聲。
“衛大,咳,起來吧,別,別逼這孩子了,咳咳……”
“程小姐,求求你了。”衛大沒理謝老爺子,他依舊祈求地望著程杏。
直到謝老爺子猛咳一聲,他才慌忙站起來,去撫他的背。
“老爺子,別急!我,我不求了。”
謝老爺子拍了拍衛大的手背,緩了兩下,才用和藹的語氣,繼續慢慢跟程杏道,“我這屬下,太冒失,讓你見笑了。”
“阿杏,我身體不便,就不陪你坐著了。”
老爺子強撐著的精氣神似乎也隨著這句話,全部消散了。
“老頭子我老了,不中用了。這個病,還沒跟謝欽說,也請阿杏,幫我保密,可以嗎?”
望著他飽含期冀的眼神,聽著那熟悉又陌生的稱呼,程杏心底,一時間滋味難言。
她下意識避開了謝老爺子的視線。
咬著唇瓣,點了點頭,“好。”
謝老爺子見狀,眸底精光一閃,就著心腹的手,慢吞吞的上了二樓。
程杏站在原地,凝望著謝老爺子憔悴虛弱的背影,攥緊了手心。
……
二樓。
謝老爺子一脫離程杏的視線,就立馬站直了腰。
主仆倆心照不宣,對視一眼后,先去了稍遠的房間里。
門一關。
謝老爺子就原形畢露。
“果然不出你所料,這妮子吃軟不吃硬!哈哈哈,前期準備工作沒白做!”
謝老爺子興奮地手舞足蹈,“看到了嗎?我剛才裝的像不像快死的樣子,給那妮子騙得差點就答應了!”
“小逼崽子真是好運到,自己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找得女人卻……嘖嘖嘖,心軟成這樣,以后夠嗆能制住他!”
謝老爺子嘀咕著,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得再加把火,最好三年抱倆!到時候,我摟著我的大胖曾孫子,跟他說,這是曾爺爺為他打下的天下,然后讓謝欽那狗逼玩意兒,哪遠滾哪去!”
“害,我跟你說話呢,咋不吭聲啊,什么時候再動手?”
衛大揉了揉臉,剛才為表演出祈求的表情,他可是專門找影帝學了兩天。
累死了。
“老爺。”
衛大木然的臉上,眼珠子忽然轉了轉,吐出仨字,“得加錢。”
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勃然大怒,“你剛才塞我嘴里的是什么玩意兒,齁甜齁甜的,膩死我了!害我三高都上來了,你得賠……”
……
謝欽一襲血衣,踏入金碧輝煌的老宅后,一眼就看到了大廳里的程杏。
那細瘦單薄的身子骨,端坐在寬大喜慶的紅木沙發一角。
身上穿了件荷葉領的白裙子。
烏發如瀑,乖巧地攏在肩上。
她低著頭,細白的脖頸彎出漂亮的弧度,像垂首休憩的天鵝。
優雅又嫻靜。
遠遠望去,黑白紅三色交織,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愈發瓷白如玉,羸弱骨架,也愈發纖小。
惹人憐愛。
卻也脆弱。
稍有不慎,便會無聲無息湮滅在任意一個午夜里。
縱然今夜之事,不是因他而起。
可若她跟在他身后,一路必然刀劍加身,荊棘遍布。
謝欽抿了抿唇,緩步走上前。
聽到腳步聲,程杏下意識仰頭望去。
男人容顏俊美,身量頎長,寬肩窄腰大長腿,將原本醫生穿的白大褂,穿得禁欲又撩人。
可如今上面染了血。
平添幾分肅殺和冷銳。
望過來的狹眸眸底,凝著程杏看不懂的晦暗艱澀。
叫程杏原本以為他因為擔心自己,擔心急切到沒時間換衣服的欣喜,壓了下去。
她咬著唇,慢慢站了起來,怯生生叫了一句,“謝醫生。”
謝欽一語不發,拉著程杏的細腕,扭身就往大廳外走。
程杏沉默著,由著他帶她離去。
路虎攬勝一路疾馳。
風庭雅園。
一進門。
程杏就被謝欽抱住。
他力氣很大,緊緊擁著程杏,像是要把人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帶著股絕望的壓抑。
程杏呆住了。
而后,默默反手抱了回去。
無聲的默契里。
兩人此刻都沒談論今晚的事。
謝欽恢復好情緒后,叫人送來了飯菜。
一桌子熱氣騰騰,又香氣撲鼻的飯菜,引得程杏食指大動。
原本她跳舞就消耗了不少能量,又經歷那樣一場驚心動魄的強迫,險死逃生后,胃口似乎都變好了不少。
“喜歡也不能吃太多,現在太晚了,容易消化不良。”
謝欽給程杏添了碗湯,瞇眸制止她加飯的手,“你飯量本來就小,別吃撐了。”
程杏于是就不敢放肆了,她抿了抿唇瓣,老老實實喝湯。
飯后,稍作休息,謝欽又端來湯藥。
“喝吧,治痛經的。”
程杏吸吸鼻子,聞著那發苦發澀的味道,小心地抬眸看了一眼謝欽。
謝欽無動于衷,只靜靜看著她。
用目光無聲催促。
程杏:“……”
程杏欲言又止。
她磨蹭著,直到謝欽修長的指尖動了動,似乎打算自己動手,才不得不勉強接過。
小心翼翼嘗了一口。
苦的程杏直接就哭了。
“苦,好苦啊,謝醫生。”
謝欽薄唇緊抿著,撇開視線,淡淡道,“喝完。”
程杏可憐兮兮,拉著人袖子小聲央求,“謝醫生,還吃早上的那種丸藥,好不好?這藥太苦了呀!謝欽謝欽!”
她嗓音怯弱,因為央求,愈顯軟糯。
為了不喝藥,她離他很近。
身上那股清甜香氣,夾在了少許藥液的苦澀里,一絲絲逼近謝欽的鼻端。
逼得謝欽眼尾泛紅,額角青筋鼓起,漸漸沁出一層薄汗。
程杏還在眼巴巴地給自己求情,“好苦的呀!謝欽,你那么愛吃甜的,肯定能理解我的,真的特別苦呀!”
謝欽瞇起狹眸,薄唇抿得死緊。
而后,慢條斯理端起湯碗,“程小姐,那我喂你喝好了。”
語畢,他面不改色喝了一口藥汁。
在程杏瞠目結舌里,大手按住她的后腦勺,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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