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支在架子上,緩慢前行,這個樣子她只有在電視里剖腹產后的人身上看到過。
余光偷偷打量霍銘征。
男人脫掉了西裝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襯衫和黑色馬甲,領帶在襯衫第三顆和第四顆扣子之間別了一枚藍寶石領夾,袖箍包裹住的手臂能隱隱看出肌肉線條。
復古矜貴的氣質不時引來護士站的小護士們頻頻側目。
他的確生了副好皮囊,眉骨優越,骨相也是絕佳,他要是明星,扮相宜古宜今。
關于昨晚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提,包括沈唯。
而且,通過秦恒說的,她可以判斷出霍銘征將她從整個事件內完全摘出去了,除了他以外,霍家沒有人知道她昨晚出了什么事。
否則,定要掀起軒然大波。
這個話題她不敢深究,兩人這么干走著也很奇怪,她隨意找了話題,“霍靜淑怎么會和傅景在一起?”
不是她自戀,前幾天她和傅景在機場碰面過,傅景分明還沒走出去。
“你果然很在乎。”霍銘征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她,語氣難辨喜怒。
可她頓時覺得周身一冷,不由打了個冷顫,“隨便問問,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霍銘征側頭看了眼一眼輸液瓶的量,將點滴速度調慢,隨后喊來護士換上新的藥,就在付胭以為他什么都不會說的時候。
“傅景喝醉了,打電話叫霍靜淑去接他,兩人發生了關系,出入酒店房間的時候被狗仔拍到了。”
付胭第一反應傅景不是那樣的人,可霍銘征說他喝酒了,人在喝醉或是情緒低落的時候......
情緒低落。
事情肯定是這段時間發生的,傅景一直都很嚴格要求自己,即便退役了,也很少喝酒,更別說喝醉了,除非在他身上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是因為她嗎?
“想什么?”霍銘征忽然捏住她下巴,逼迫她抬頭,沒錯過她眼底一瞬即逝的愁色。
“是不是后悔沒和他在一起?”霍銘征手指加重了力道,冷笑,“怎么傅家一個個的,你都上心?”
“一邊吊著我,一邊和他們不清不楚,付胭,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花心?”
什么傅家一個個的,除了傅景還有誰?傅寒霖嗎?
“誰吊著你!”付胭躲開他的手,用盡了全力,身子一趔趄差點跌倒,輸液瓶是玻璃材質,撞到輸液架上哐當一聲差點碎裂。
霍銘征臉色一沉,單手穩住輸液架,“你敢說當初想報復沈唯沒拿我當槍使?”
終于扯到這個話題了。
付胭一噎,無言以對,因為她確實這么做過。
“一邊說著要跟我斷,一邊又拿我當槍使,你這是什么?”
霍銘征就差戳著她的心口罵她又當又立了。
付胭的臉色白了一度,咬著唇,“我有什么辦法?你明知道沈唯對我做過什么,卻還是方方面面維護她,她為什么處處針對我你有沒有想過!”
“強詞奪理!”
付胭緊緊地咬住下唇,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倔強地掉頭走,腳步一趔趄抓緊扶手,沒看見霍銘征剎那間伸出來又縮回去的手。
霍銘征看著她犟牛一樣的背影,煩躁地扯開領帶,名貴的藍寶石領夾掉地上,他也全然不顧,從口袋里摸出煙盒,進了秦恒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