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傍晚下班,外面還在下雨,天色陰沉沉的。
霍銘征到方信大廈接付胭下班。
車子駛出地下車庫,付胭察覺到這條路不是回金陵名邸的。
“我們去哪?”
霍銘征將她的高跟鞋脫下來,給她換了一雙平底的軟底鞋。
她愛漂亮,上班搭配衣服就想穿高跟鞋,但她的扁平足穿久了高跟鞋不舒服。
其實以前他就說過幾次,但那時候他沒表露出太明顯的關心,她顯然也沒放在心上。
他低頭給她穿鞋,“曹嫚的情況比之前好了很多,說想見我們。”
付胭意外,“見我們?”
霍銘征嗯的一聲,“以她的性格遭受這樣的屈辱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上次在醫院,她見到我們,猜到我們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么。而現在,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能力幫她。”
付胭點了點頭,曹嫚的確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性格,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偏激。
到了醫院,秦恒陪同他們一起進了病房。
曹方和曹原也緊隨其后。
畢竟上次曹嫚突然朝付胭撲過去,幾個人仍心有余悸。
幾天不見,曹嫚比之前看到的更瘦了。
付胭聽秦恒說,曹嫚對食物產生了應激障礙,之前她被抓走,就是喝了水杯毒啞了嗓子,她怕自己吃了什么東西會再次對身體造成危害,所以什么都不肯吃,每天靠營養液吊著。
她靠著床頭,右手用手銬銬在床頭的欄桿上,見到有人進來,她動了一下身子。
一開始她的眼神從渙散變成警惕,當她認出付胭,見到付胭光鮮亮麗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想到自己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的情緒就激動起來,拽著手銬不斷敲擊著欄桿。
那聲音仿佛刮過耳膜般刺耳。
眼神充滿了怨恨,因為嗓子還沒完全恢復,嗓音粗啞難聽,嘶吼著付胭的名字!
“付胭!付胭!”
“安靜!”曹方厲聲呵斥。
曹嫚猛地縮了一下脖子,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對上他們幾個人的臉,又害怕地縮了回去。
秦恒蹙眉,之前情緒已經挺穩定的,怎么見了付胭又變得不正常了。
付胭被霍銘征護在懷里,她拍了拍霍銘征的手,示意他松開自己。
霍銘征松開她的肩膀,手指往下,握了一下她的指尖,“不要靠她太近。”
付胭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然而她往前一步,霍銘征也往前一步。
站在邊上的秦恒忍著翻白眼的沖動,這戀愛的酸臭味......
曹嫚仰靠在床頭,之前凌亂的頭發被護士扎在腦后,露出一張不施粉黛,蒼白憔悴的臉,她被拔掉牙齒的窟窿,牙醫已經給她補上了,看上去正常了很多,沒那么觸目驚心。
“曹嫚,我是來幫你的。”付胭走到床尾,眼神平靜中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
當然,她不是真的想給曹嫚什么安定,她只是想從曹嫚口中得到有利的信息。
“你也很想見我不是嗎?我們會幫你,找到傷害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