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宋清霜轉身去浴室換衣服,付胭拿著手機就要離開病房。
“胭胭,幫我拿衣服。”
宋清霜叫住了她。
付胭腳步一頓。
宋清霜一只手推著浴室門,回頭看了她一眼,情緒低迷,“你不聽媽媽的話了?”
腳步收了回來,付胭轉身去給宋清霜拿換洗的衣服。
“便利店的工作,你怎么辦?”遞給她衣服,付胭好似隨口問了一句。
宋清霜浴室門沒關,脫掉病號服后,讓付胭幫她穿襯衫。
“我辭掉了。”
付胭抿唇。
這是打定了主意要陪她回南城把工作辭了,并帶她離開南城。
付胭看著鏡子里臉色很差的母親,她割腕流了很多血,原本保養得好的面容在沒有血色的滋潤下,一下就蒼老了很多。
她不是心硬的人,卻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性格。
“你要回南城可以,但是工作我不會辭掉的。”
宋清霜和她在鏡子里四目相對,“你還想繼續留在南城?”
“我和銘征是真心相愛的,你這樣棒打鴛鴦,你心里是痛快,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一段感情,你說割舍就割舍,你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你不懂這種感受。”
宋清霜無動于衷地看著她。
那雙眼睛沒有一絲生氣。
付胭看著這樣的母親,心里既憤怒又難過。
有一種無力和無奈的感覺盤桓在她的心頭。
她從曹方手里拿到了宋清霜在這里啊醫院的就診記錄。
原來從母親決定在里昂定居之后的半個月開始她就生病了。
或許是更久以前。
沈唯母女將她綁起來丟在衛生間里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
她從那時候就落下了病根。
而之所以沈唯母女要刁難她,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霍銘征。
所以她記恨霍銘征,放大他所有的過錯。
這一點就算她沒說,付胭也能猜到。
宋清霜低頭,胡亂地用手抓了幾下頭發。
躺了大半天頭發打結了,手指梳不開,她就用力,扯斷了好幾根的頭發。
付胭皺著眉,及時抓住她的手,“別扯了。”
她用自己的手指給母親梳頭發,將兩邊的頭發別到耳后。
母親是真的病了。
她和霍銘征的事可以慢慢和她解釋,慢慢解開她的心結。
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她的病情,別讓她繼續做極端的傷害自己的事情。
也的確是要將她帶回南城照顧。
所以付胭退了一步,“我們現在出發去機場。”
她已經給霍銘征發了信息,告訴他,她們回去的時間。
她讓霍銘征不要阻攔,等回南城了再說。
三點的飛機起飛。
一直到夜晚,飛機穿過云層,宋清霜睡了過去。
付胭拿一條薄毯蓋在她身上,才起身打算去洗個臉。
結果她剛換上洗手間的門,一股推力從外面推了進來。
她還沒看清楚來者是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圈進懷里。
男人身上熟悉的溫度和氣息,令付胭心頭那股窒息感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