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點了點頭,“霍總習慣有您在的地方,您在銘玉府住的時間不夠長,他還是覺得景盛花園舒服。”
付胭鼻腔發酸,“你們照顧好他,明天他要去醫院復查腦部瘀血,你記住時間。”
“好的付小姐,我會記住的,您別擔心霍總了。”
付胭坐在安靜的走廊,抱著保溫桶,擰開蓋子,是雞絲粥。
她一口一口吃著熟悉味道的雞絲粥,舌尖又苦澀又酸脹,眼圈一點點地泛著紅。
宋清霜的病情雖然控制下來了,但身體還很虛弱,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出院。
付胭要上班,本想請一個護工照看她,可一聽說要請護工,她的情緒就異常激動。
只要一會兒沒看到付胭,她就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不是用頭敲墻,就是抓手腕的割傷。
付胭沒辦法,只能請假在醫院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一天的時間,她還能撐得住,直到三天后,付胭借口上洗手間,將自己關在門內,坐在馬桶蓋上,掩面嘆息。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宋清霜在外面叫她的名字,付胭哽咽地應了一聲,假裝沖馬桶,洗干凈手和臉就出去了。
換上溫和的笑臉,“媽,怎么了?”
午飯后,宋清霜盯著天花板發呆。
好一會兒,才出聲。
“和他分手吧,胭胭,我們離開南城,回廣城或者出國都可以,跟媽媽走吧,我們不要繼續待在南城了,我討厭這個城市。”
“我不走。”付胭的答案依舊堅定。
“你是真的舍不得現在的工作嗎?”宋清霜轉過頭看她,眼神幽怨。
“我舍不得他。”
宋清霜擰眉,正要說什么,付胭嘆了一口氣,起身說:“我去打一壺開水來。”
不等宋清霜說話,她拿著保溫壺出去了。
然而保溫壺還是沉甸甸的,里面的水是她半個小時以前剛打回來的。
她坐在安靜的走廊,盯著墻上的數字顯示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卻覺得自己周身的空氣都是靜止不動的,連她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休息一會兒吧,你母親睡著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付胭一抬頭,連忙抹了一下眼角,“傅大哥,你怎么在這?”
“我出差剛回來聽說你母親住院了,過來看看。”傅寒霖坐在付胭身邊。
短短的幾天時間,她瘦了一圈,因為剛哭過的原因,原本漂亮清澈的雙眸也沒了往日的靈氣。
傅寒霖心尖微微一刺,抬手在她的腦后輕輕拍了拍,“是不是太累了?”
付胭嘆了一口氣,卻覺得如鯁在喉,這幾天的委屈和怨氣在這一刻就像開閘泄洪,一發不可收拾。
她彎著腰,雙手捂著臉小聲抽泣。
一只溫暖的手環住她的肩膀,傅寒霖低聲道:“你不用一個人撐著。”
不遠處電梯門打開,身高腿長的霍銘征從里面出來。
一眼看到傅寒霖抱著付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