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余光瞥見一道人影從電梯里出來。
他轉頭看過去,然而看見的只是關上的電梯門,和下行的數字在跳動。
眼眸微瞇。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那股氣場很熟悉。
是霍銘征。
“謝謝你傅大哥,我沒事。”付胭不動聲色躲開他的手。
傅寒霖手心還能感受到她肩上的余溫。
在燥熱的夏季,有些涼,沁人心脾。
卻也像一股清水,越是想要留住,用力攥著,越是留不住。
他攥了攥空了的手指,聲線不自覺低沉了幾分,“霍銘征呢?”
“我媽不想看見他。”
她小聲回答,低著頭,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
“連這樣的事都解決不好,他到底在干什么?”傅寒霖聲線冷下來。
“我媽的情況有點復雜,不是你想的那樣。”付胭試圖解釋。
可三天時間過去了,霍銘征沒有一次出現在醫院。
他是生氣了吧?
那天晚上她求他離開,他果然生她的氣了,第二天還是叫曹方給她送到早餐。
傅寒霖垂眸看著她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想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恐她會排斥無法接受。
他不想做趁人之危的事,但這一次,他感受到了她的無力和無奈,霍銘征既然沒有辦法給她完全的保護和照顧,那他也不想再繼續正人君子下去了。
就在這時,付胭聽見宋清霜的叫喊聲,聲音穿透走廊,很多人都聽見了,不滿的聲音不時傳入付胭耳朵里。
“傅大哥,我媽醒了,我過去一趟。”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大步朝病房跑去。
宋清霜睡得不沉,醒來看不見付胭,擔心她丟下自己不管,又擔心她偷偷跑去見霍銘征。
即使手機一直被她塞在枕頭下,可她仍然不放心。
“媽,我就在這里。”付胭跑到病床邊。
“你去哪了?”
付胭想起她睡前,自己說要去打開水,“我去打水了你忘記了嗎?人太多,我排隊。”
宋清霜看了一眼床頭柜再看她空空的兩只手,“水壺呢?”
“在這里,胭胭忘拿了。”
一道低醇的嗓音傳了進來。
付胭回頭看見傅寒霖拎著一個墨綠色的保溫壺,從門外走進來。
白色襯衣黑色西褲襯得他溫潤沉穩,一股成熟男人的穩重氣息渾然天成,拎著水壺的手透著健康的小麥色,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
“是傅總啊,胭胭,你怎么不告訴我傅總來了。”宋清霜埋怨地掃了付胭一眼。
一見到傅寒霖,她的臉上難得有了笑意。
和見到霍銘征的時候截然相反的反應。
她撐著手坐起來,付胭一邊扶著她,一邊往她背后墊枕頭。
她偏過身的時候和傅寒霖四目相對,無聲道了一聲謝。
傅寒霖收回視線,將水壺放在床頭柜上,問候宋清霜,“您感覺好多了嗎?”
“好多了,一見到你感覺心情都好了,大中午過來,外面太熱了吧?”宋清霜示意付胭給傅寒霖倒水。
傅寒霖攔住了付胭,“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