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的下巴被他高高抬起,被迫仰著頭,迎合他的高度。
就在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紅唇的瞬間,她的眼睛倏然一紅,委屈地憋著嘴,眼淚就這么一顆顆的掉下來。
有幾滴落在霍淵時指骨凸起的手上。
仿佛滾燙的巖漿,霍淵時松開了手。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柔軟,可面上卻仍維持著之前的駭人,“這就嚇到了?”
付胭快速后退,后背抵在床角,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看她哭成這樣,霍淵時有些心軟,走過去,坐在床邊,將她堵在角落里,抽了兩張紙給她擦眼淚,她躲也躲不開。
“害怕就不要做這些無用的反抗。”
給她擦眼淚的動作格外輕柔,她仍是哭個不停,霍淵時嘆了一口氣,一只手在她的腦后輕輕撫了撫,“是我的錯,以后不這么嚇你,好不好?”
付胭趁機轉過頭去,她咬著唇,盯著自己躺過的枕頭。
的確是嚇到了,可她更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試圖用委屈的情緒讓霍淵時對她一時心軟放過她。
她不該這么不理智,如果惹惱了霍淵時,他沒有底線,隨時可能強要了她。
不能被他發現孩子的存在,也不能被他碰了身體。
激素水平的波動,讓她的神經比以往更加敏感,情緒波動也更大了。
她不斷暗示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惹惱霍淵時沒有好下場,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和他虛與委蛇。
在她走神之際,霍淵時忽然單膝跪在床上,將她抱過來放在他的腿上。
付胭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反應劇烈地掙扎起身,奈何霍淵時力氣比她大太多,輕而易舉就將她控制在懷里。
“你放開我!”
他喑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你不會不知道早晨的時候千萬不要惹男人,胭胭,我是正常的男人,也會有情難自控的時候。”
果然這句話奏效了。
付胭停止了掙扎,卻渾身緊繃僵硬,他說話間的氣息纏繞著她,幾乎要將她勒死了。
霍淵時溫柔道:“只是給你擦眼淚,你乖乖的,我就不強碰你。”
付胭一動不動,被霍淵時擦過的臉一片沒有血色的蒼白。
霍淵時想起葬禮前一天傍晚,他們在羅蒙特家族一起喂鴿子的畫面,那時候的她真的是一朵嬌養出來的花,白里透紅的臉嬌嫩欲滴。
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就像養花,給一盆花換花盆之后,總會有一個服盆的過程,待到根系發展,這盆花又會重新展葉,開花,比以前更加漂亮。
他會把他的胭胭養得很好。
霍淵時將付胭放回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如果想睡就睡會兒,我去給你做早飯。”
付胭沒有回答他,轉過身去。
不一會兒浴室里傳來洗漱的聲音,嘩啦啦的水流聲遮掩住了付胭壓抑的哭聲。
不過很快,她就把眼淚擦干了,將被子拉高,蓋住了半個腦袋,不讓霍淵時發現她哭過,免得又要強行給她擦眼淚。
一大早連續的刺激真的會逼瘋她。
過了幾分鐘,耳邊傳來房間門打開的聲音,以及門口的保鏢叫了一聲霍先生。
付胭這才得以長長呼出一口氣,沒有人的時候,才敢用手覆在小腹上,里面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
她不能一直待在這個房間里,否則時間長了,她怕自己腿腳變得不靈活,影響了她的逃跑計劃。
她起身,拉開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