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卻肯定道:“我因為一些原因,對氣味比常人敏感。常人聞不出來,我聞得出來。”
猶豫幾秒后,她再次開口道:“我可以取走一些你的血嗎?作為交換,我今晚守著你睡。”
她總覺得他的血似乎有些特殊。
她想研究看看。
傅承洲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說,點頭道:“好。”
隨后,就見姜渺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很細的竹筒,里面爬出來一條細長的蟲子。
她將蟲子放在傅承洲的傷口上,那蟲子的身體便肉眼可見的腫脹起來。
那蟲子明顯是在吸傅承洲的血,不過傅承洲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痛不癢。
等整個蟲子吸成圓滾滾狀態的時候,姜渺將蟲子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然后在傅承洲的傷口上撒了些不知名的藥粉,他傷口處的血便很快止住了。
“走吧。”姜渺淡淡道。
傅承洲二話不說,回到自己的座駕上發動了引擎。
“我讓你陪我睡覺,不是想占你便宜。主要是因為我多年來一直患有失眠癥,找了很多醫生,嘗試了各種安眠藥,甚至還請來了專業的催眠師,可對我來說都毫無效果。
然而,昨天當我和你一起坐在車上時,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巧合,但當我們上了飛機后,我又在你身邊安然入睡。
我覺得那不是巧合,我想今天再試一次。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姜渺聽完他的這些話,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她確實好幾次注意到傅承洲的眼下有淡淡的烏青,想必就是因為睡不好覺導致的。
姜渺點點頭:“我用你的血做實驗。你用我的身體做實驗,二者交換,很公平。”
傅承洲卻噎了一下。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別扭呢?
沒過多久,車便開到了所處尚城邊郊的著名別墅小區——翡翠灣畔內。
姜渺下車后,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四周。
這么大的小區,卻沒幾座別墅,目之所及全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周圍也十分靜謐。
傅承洲直立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映出他那非凡的容顏以及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這是我在尚城的住處,走吧,帶你進去看看。”
姜渺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了小區里其中一幢最大的別墅。
進門后,首先映入姜渺眼簾的是一小片波光粼粼的月牙狀人工湖,月牙的凹處種滿了蘭花,她認出了那是黃金蘭花,是一種特別珍貴的稀有花種,市場售價大約4萬一株。
除此之外,別墅的院子里還有大片花園,種著的也全都是一些天價植物。
此時,一個身著燕尾服,管家模樣的男人快步走到傅承洲面前,彎了彎腰,畢恭畢敬地說道:
“傅爺,您回來了。”
站在管家身后的幾個保姆也跟著他一起鞠躬。
令姜渺微微有些意外的是,那些保姆,竟然都是男的......
傅承洲頷了頷首,以示回應,然后他側身低頭溫柔地對身后的姜渺問道:
“你晚上只吃了點蛋糕,怕是沒飽,要不要讓他們再給你做點吃的?”
管家這才發覺傅爺身后居然跟著一個女人,心里一咯噔。
這是什么情況?從不近女色的傅爺怎么會把女人帶回家?還對她這么關心!
還沒等他理清眼前的狀況,就聽見傅承洲吩咐道:
“姜小姐今天在這過夜,你讓人去把我房間的床上用品換套新的。”
管家:!!!
少爺和這位小姐的進展這么快的嗎?!
姜渺:???
為什么要說得這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啊?!
傅承洲卻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問題,又接著輕聲對姜渺笑道:
“走吧,我帶你上樓。”
二人來到樓上的書房,一進門,姜渺就聞到一股好聞的淡淡書墨香氣。
書房內干凈整潔,還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她慢慢走到窗前,將樓下美如仙境般的月牙湖景盡收眼底。
傅承洲見她好像很喜歡自家庭院的景色,淺笑著問道:
“你有喜歡的花嗎?我讓人種一些。”
姜渺下意識地接過話說:“山茶花吧。”
山茶花,是婆婆生前最喜歡的花,她每次進城置辦生活用品的時候,婆婆總讓她順便帶一盆回來,久而久之,她也漸漸喜歡上了這象征著高潔的冬春之花。
傅承洲會意道:“好,我處理點公事,你先到處參觀一下。”
姜渺點點頭,走到沙發前坐下,默默拿出手機打起了游戲。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困意襲來,姜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正專心工作的傅承洲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看了看墻上的鐘表時針已悄然指向了11點的方向,他趕緊合上了筆記本電腦,轉過身一臉歉疚地說道:
“不好意思,今天事有點多,一時忙忘了,我先帶你去洗個澡?”
姜渺倦倦的瞇起雙眼,沒多想便跟著他進了臥室。
傅承洲在衣柜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套白色睡衣遞給姜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抱歉,家里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將就穿穿,我明天讓人去買。”
見姜渺沒吭聲,他又解釋道,“你放心,這個我還沒穿過,是干凈的。”
姜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接過睡衣就進了浴室。
傅承洲也轉身去了二樓另外一件浴室。
姜渺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換好衣服走出浴室,坐在柔軟的大床上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打量著傅承洲的房間。
她注意到正對著床的墻上,掛著一副中年男女合照,兩人的眉眼與傅承洲有七分相似。
這時,傅承洲也洗完澡推門走了進來,姜渺聽到動靜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
貼身的睡袍將他健美的線條和矜貴的氣質彰顯的一覽無遺,衣領半敞,露出一片健康的膚色,微亂的濕發不斷有水珠低落在他修長的脖頸,蔓延至鎖骨,最后滑落到胸膛內消失不見。
他就慵懶地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渾身上下卻透露著一股致命般的禁欲誘惑。
姜渺愣了愣神,睡意頓時全無。
她趕緊移開目光,看著墻上的照片轉移話題道:
“這是你的父母?”
傅承洲的眼中劃過一絲悲涼,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嗯,他們已經去世了。”
許是不愿讓姜渺注意到自己情緒上的失控,他假裝不在意地走進浴室,拿出吹風機遞給姜渺。
“把頭發吹干吧,就這樣睡容易著涼。”
姜渺乖巧地接過吹風機,插上插座低頭吹著頭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她輕聲說道:“你一定很愛他們。”
傅承洲垂下眼皮,一種無力感遍布全身。
他緊握雙拳,深呼吸了一下,想努力遏制住自己內心的悲傷和痛苦。
這種時候,再愚鈍的人都能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姜渺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她不懂應該如何安慰他。
兩人沉默了良久,最終,姜渺略一遲疑,朱唇微抿道:
“睡吧。我守著你。這是我答應你的。”
傅承洲苦笑了一下。
“我一個大男人睡在床上,卻讓你一個小姑娘守在床邊。這讓我怎么睡得安穩?”
“那就一起睡吧。”姜渺一臉平靜地說,“反正你這床夠大。”
傅承洲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姜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她不介意把他腿打斷。
傅承洲笑著搖了搖頭,躺了下去。姜渺也毫不避諱地睡在了他旁邊。
正如傅承洲所料想的那樣,沒過一會兒他就進入了深眠。
這一夜,他睡得十分安穩。
第二天,姜渺睜開眼,看著睡在身旁的男人安靜的睡顏,實在有些懷疑。
這人確定有失眠癥?
睡得比她還香,睡得比她還長。
然而,在她起身后片刻,傅承洲便立即睜開了雙眼。
昨夜睡得很好。
他很滿意。
看著姜渺去洗手間洗漱的背影,他眸光有幾分晦暗。
他已經開始琢磨,要怎么長久的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了......
十分鐘后,姜渺下了樓,發現下人們看向她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她知道自己肯定又被誤會了。
但這種事越解釋越亂,還不如不說話。
她淡然走到餐桌前坐下,一言不發地舀著碗里的粥往嘴里送,卻吃出了不對勁。
鮑魚海參粥,大補的。
姜渺簡直哭笑不得。
傅承洲倒是毫不在意,往牛奶里加了好幾勺糖才遞給姜渺,問:
“你昨天晚上沒回顧家,告訴她們沒有?”
“她們”,當然是指紀梔柔和顧婉婉。
姜渺接過那杯加了糖牛奶,懶懶地回復道:“我做什么還不至于事事向她們報備。”
看著她乖巧地喝下牛奶,傅承洲又忍不住笑了笑:“走吧,送你上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