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曹姿高興的笑彎了眼睛：“那些是我跟著知青點里的老知青學的，我也覺得不錯。當時糧食不夠的時候，我……”都是靠吃這些熬過來的。
曹大同呼吸一緊。
曹姿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
“其實也沒那么苦啦，我就吃了幾頓，然后有一個老知青借給了我一些糧食，后來我就能自己掙口糧啦！”曹姿盡量用高興的語調補充道。
“嗯，你很厲害。”曹大同語氣干澀。
曹姿繼續說道：“爸，我真的沒有那么慘，最開始也是我活該……嘿嘿，風知青應該告訴過你的。后來我改好了了，她和高小桃都幫過我。”
“我知道，你以后一定會比爸爸更優秀！”曹大同認真的看著曹姿說道。
以前那個哭著要爸爸抱的孩子終究是長大了……
“嗯！”曹姿眼睛發燙，重重點頭，帶著很濃厚的鼻音回應。
父女倆在村口走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漸暗。
眼見著秘書和司機已經等了許久，曹姿只好說道：“爸，你快走吧。等會兒天黑了不好走。”
“好。你要是缺了什么就給我打電話，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去問風凌語，她很聰明。”要是能學習她是如何處理問題的話，你會得到很多好處。
不過后半句曹大同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等過年了我回來看你。”
曹姿松開抓著曹大同的手，把他往前推了一下。
在女兒的幾番催促之下，曹大同只好離開了。
看著小汽車漸漸遠去，只留下一路尾氣消散在空氣里，曹姿的心徹底松懈下來。
她會成為爸爸的驕傲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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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凌語在家休息了一天，直到晚上高小桃回來，才從她口中知道了白天發生的事情。
“……氣死我了，你說楊麻子的膽子怎么那么大啊，什么東西她都敢偷！”高小桃一邊吐槽一邊脫外套。
風凌語蹙眉：“以后做事多留個心眼，最好把責任分在每個人頭上，哪塊地方出問題就找誰，這樣子她們就不敢做小動作了。”
“好在楊叔把楊麻子交出去了，聽說要把她關到農場去教育一個月。”
雖然只有一個月，但冬天的農場啊，干的全是最苦最累的活，去一趟肯定會脫一層皮。
因為高小桃在外面“上班”，所以晚飯風凌語簡單弄了點。
用上次高小桃做的魚丸做了粉絲湯，再蒸了幾個饅頭就算是她們今晚的晚飯了。
吃過晚飯后，風凌語又開始教高小桃一些管理的辦法，沈懷清也跟著聽了一點兒。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以后，風凌語摸黑出了門。
又到了給史文浩治腿的時間了。
自從來到青山村，史文浩就一直深入簡出。
青山村的村民們也從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恐怕已經忘記他了。
不過這樣也好，更加有利于他養傷。
進了史文浩的家，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幾天怎么樣？”
風凌語把針拿出來，隨口問道。
“已經好多了，就算天氣變冷，我的腿也不會再疼。而且這幾天我隱隱感覺腿部能用點力氣。”史文浩說話時臉色雖然很平靜，但語氣還是能聽出來激動。
“那就說明你的腿自愈能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好。今晚我施針以后，讓王力每天給你按摩按摩，不拘什么手法，就按你以前的醫生教過的方法就行。”
說話間，風凌語把手中的針挨個扎入對應的穴道。
很快，史文浩的腿上就布滿了銀針。
“好。”史文浩對風凌語的話一向都很信任。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沒人比他自己更能體會到腿部在好轉的事實。
針灸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結束，所以風凌語就自己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和史文浩閑聊。
“眼看就要過年了，你要回京市去嗎？”
史文浩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啟唇答道：“不會。萬一路上出了什么事，豈不是前功盡棄？”
還有就是，除了爺爺奶奶，那個家也沒有他留戀的人。
“說的也是。不過村里有電話，你和家里聯系也方便。”風凌語看出史文浩的臉色不好看，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他為什么不回去。
屋子里的暖氣把風凌語熏的昏昏欲睡，她又呷了一口熱茶，免得自己睡了過去。
她的眼尾掛了一滴淚珠，是剛剛打哈欠留下的。
那滴淚珠在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像是一顆磚石，不斷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你今天干什么了，為什么這么困？”史文浩突然問道。
對上史文浩戲謔的目光，風凌語剛把哈欠打了一半，就這么尷尬的收了回來。
她訕訕的聳聳鼻子，“昨晚沒睡好……”
實際上昨晚和今天白天都在睡覺，還睡得很香。
史文浩輕笑了一聲，原本堅毅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我這邊差不多了，你回去早點睡。”
風凌語看看時間，確實已經夠數了。
于是她不再耽擱時間，直接起身去把針全都收了回來。
“好了，下周我再過來。你別忘了讓王力給你按摩，記得別急著鍛煉，后面好了后有你鍛煉的時間。”風凌語認真囑咐道。
等經脈和神經全都接好了，再鍛煉會事半功倍。
史文浩頷首，禮貌的說道：“今晚麻煩了，回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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