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晃就來到了年關。
一大早，高小桃就吆喝著風凌語和沈懷清起床。
“小語，懷清，快點起來了！聽說今天是團結公社一年一度的大集，過了今天就只能等明年了！”
風凌語睡眼惺忪的抱著被子在炕上滾了滾，越是天冷，人就越是犯懶，睡在炕上根本不想起來。
團子和金子還在炕圍呼呼大睡，一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
風凌語嚶嚀兩聲，有些羨慕的看了它們兩眼，然后才不情不愿的從炕上起來。
等她出來，就看見沈懷清已經在桌上坐著喝粥了。
“小語，快來吃飯，再耽擱下去就是午飯時間了。”高小桃見風凌語還在發愣，只好上前去把她拉過來。
“好啦，我知道了，馬上馬上。”
風凌語有些無奈，她是真的不覺得一個鄉下的集市有什么好逛的。
本來今年整個丹陽市愁云慘淡，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但是有了上次拉走的糧食，現在糧食短缺的問題已經完全解決了。
青山村的村民優先分得了足量的糧食不說，還把上次第二次征收的糧食還了回來。
所以現在青山村的村民們不僅不缺糧食，甚至還有多余的可以存下來。
有了糧食心里不慌，現在提起過年氣氛就好多了。
吃過飯后，風凌語三人就關上門準備出門，團子和金子留在家里看家。
沈懷瑜已經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了。
今天他穿了風凌語給他的黑色長款羽絨服，保暖又好看，而且顯得他身姿頎長，挺拔如松。
黑色襯得他眉眼如畫，當沈懷瑜安靜的站在那里時，會讓人不禁想要他的視線全都落在自己身上。
看見風凌語一行人出來，沈懷瑜柔了眉眼，直直的朝他們走去：“終于出來了。”
風凌語被他的精致的面容晃了神，頓了頓，才回道：“你等了很久嗎，怎么不進來等？”
“知道你喜歡睡懶覺，所以我比約定的時間晚來了一會兒。”
沈懷瑜有些自豪的說。
高小桃和沈懷清沒忍住，都開始笑起來。
看來風凌語喜歡賴床這件事大家都深有體會了。
風凌語一噎，舌頭頂了頂上顎，最后斜了沈懷瑜一眼，哼道：“快過年了，我不和你計較，走吧。”
看著風凌語一臉我多大度的表情，沈懷瑜只好溫聲道：“好，謝謝小語不和我計較。”
沈懷瑜的眼瞳又黑又亮，像是奪目的黑曜石，風凌語被他認真的看著，覺得臉蛋有些發燙。
“小桃，快走，你不是說來不及了嗎？！”
風凌語拉過小桃，快步走遠，像是有什么在追她一樣。
沈懷瑜愣了一下，他發現小語真的很容易害羞……
就在這時，一直沒出過聲的沈懷清嘆了口氣：“唉，哥哥，你又把小語姐惹生氣了。你這樣子是找不到老婆的。”
看著沈懷清明明是一個半大少年，卻用著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話，沈懷瑜嘴角抽了抽：“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了？”沈懷清鼓了鼓腮幫子，有些不滿，“爺爺和我說過，要想討老婆要會哄她高興，不能惹她生氣。”
沈懷瑜：“……”
沈懷瑜腦海里浮現出沈修義一本正經教弟弟討老婆的畫面。
他滿頭黑線，爺爺到底每天都教懷清些什么東西？！
等到了團結公社，風凌語才知道一年一度的大集到底有多“大”！
街上幾乎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人頭攢動，幾乎是人擠人，人推人。
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吆喝聲。
當然還是不準買賣東西，但是可以以物換物。
在村里的時候還不明顯，但在大集上年味兒已經很濃厚了。
掛燈籠，寫春聯，寫福字的，還有當街炸面果畫糖人的。
一到大集上，高小桃就伸長脖子到處看熱鬧，她從小在城里長大，沒見過鄉下趕集的盛況。
沈懷清也不遑多讓，看著每樣東西都很感興趣。
風凌語見高小桃的心早就飛遠了，就讓她自己去玩，反正她身上帶了錢票，想買東西或者換都行。
以小桃的武力值，也沒哪個不長眼的能欺負她。
沈懷清見狀，也忙說要跟著小桃姐去玩，他也要去看稀奇，哥哥和小語姐太淡定了，跟著他們一點意思都沒有。
而且爺爺說了，要他懂眼色些，多制造些機會，好讓哥哥和小語姐單獨相處。
“你去吧，記得跟緊你小桃姐，別一個人亂跑。”沈懷瑜低頭囑咐。
沈懷清高興的“嗯”了一聲，就和高小桃歡喜的離開了。
“走，我們也去逛逛。”風凌語扯住沈懷瑜的袖子，把他往人群里拉去。
要是往常，風凌語也是不愛湊熱鬧的。
但今天的氣氛實在是太熱鬧了，連她這個自詡冷情的人都被傳染。
沈懷瑜今天本來就是陪著風凌語來逛，自然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不一會兒，兩人手上就拿滿了東西，都是風凌語用東西換得。
“這板栗炒的真好吃。”風凌語剛剛換了一袋子炒板栗，這會兒迫不及待的剝開嘗了一顆。
剛炒出來的板栗軟糯又香甜，惹得風凌語一連吃了小半袋。
她本來想直接全部炫完的，可是沈懷瑜直接收走了，理由是吃多了肚子會脹氣。
風凌語也明白這個道理，只好聽話的停下。
雖然這個集市很熱鬧，但是團結公社畢竟只有這么大。
風凌語和沈懷瑜兩人走走停停，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頭。
主要是風凌語的目標性很明確，只對吃的感興趣，所以大部分攤位她都直接略過去了。
賣吃的里大部分又都很一般，比如說有一個炸油條的，風凌語一看就知道，那油條的面沒炸起來，不好吃。
因此，兩人很快的就把集市走了一圈。
這里是集市末尾，人相對來說少了些。
一個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老大爺坐在自己帶來的墊子上，瞇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他的面前擺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有缺了口的碗，造型奇特的擺件，還有一些生銹了的刀，總之，全都是無人問津的東西。
其他人的攤位前好歹還有人來問問，只有他的攤位，大家都是掃一眼后直接略過去了。
就算有人問他想換什么，也被他報出的東西勸退了。
他旁邊賣小雞的大娘好心勸他：“你這些東西有人愿意和你換，你就換了吧，不然你今天就白跑了。誰愿意花那么多的東西換你這些破爛啊……這不去廢品站一抓一大把嗎？”
老大爺癟癟嘴，并不說話。
賣小雞的大娘見他不領情，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風凌語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她掃了一眼大爺地上擺的東西，發現確實都是些不值錢的。
可在目光略過一本書時，她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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