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鬼也是在調查仔細后才找上門的。
“我得的可是癌癥，能換多少錢？”
左天元適當的露出一絲好奇，他是真好奇這些人整條利益鏈的操作。
“誰知道呢？你不說，我不說，這錢不就到手了嗎？你先可以賣一個腰子，等你遭不住了，再賣其他的。”
病鬼壓低了聲音，一直在東張西望，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多少錢？”
“八萬一個。”
左天元內心冷笑，就像是一只盯著獵物的猛虎。
“那…那幫我安排吧。”
病鬼點點頭，又拿走了左天元的血型報告和病例單。
接下來的幾天，病鬼時不時找左天元閑聊，實際上是在試探。
他們這種生意完全是違法交易，前期工作都要做幾遍。
終于在一個午后，病鬼拿著一個小藥瓶找到了左天元。
“明天晚上10點準時，去醫院的后門，那里有輛車，尾號000。”
病鬼說完就走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個夜晚醫院里非常安靜，左天元起身拿起了電話。
“明天晚上9點記得到醫院后門，帶上我給你們的東西……”
“好的，天元哥。”
第二天晚上九點多，左天元提前蹲在了醫院后門處。
他掃了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有一輛面包車，上面坐著高啟強三人。
左天元沒等好久，一輛車直接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車！”
車上除了司機還坐著兩個壯漢，都戴著黑色的頭罩。
“這是特效安眠藥，睡一覺，錢就到手了。”
見到左天元把藥吃了，幾人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不少。
“這一次是賣什么的？”
“腰子。”
“不錯不錯。”
一個腰子等到抽成還是非常可觀的，一般供貨的能拿走8萬，但是能賣到40到50萬。
這中間的差價每個環節的人都能抽成，當然利潤最高的還是幕后的老板。
左天元雖然閉著雙眼，但眼前的路線卻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司機顯然有反追蹤的意識，一直在京海市左拐右拐。
“憋死我了，老大也是太小心了，只是死了一個醫生，這么怕事。”
“小心駛得萬年船，警察查了這么久，都沒一點線索，可能是有什么人盯上我們了。”
面包車最后停在了一個地下車庫，周圍沒有任何監控。
“老劉，幫忙抬抬。”
“好咧。”
司機先下車從后備箱取出了一個擔架，然后和兩人合力把人放上了擔架。
“這病癆鬼，怎么這么重。”
“悠著點。”
三人戴著口罩，抬著人走進了電梯。
“叮”的一聲，幾人緩緩走出電梯。
昏暗的走廊里沒有一個人，只有走廊的盡頭有著紅色的燈光。
三個白色的‘手術室’在紅光的映射下，顯得陰森慘然。
里面時不時傳來聲音，似乎還能能見痛苦的呻吟聲。
“上一個還沒完事呢？”
“估計是，先把人放旁邊。”
三人抬著人，隨便走進了一件病房。
隨便找了地方坐，三個人就這么靜靜等著。
隔壁就是手術室，劣質麻醉根本沒有把人麻醉，還能聽見聲音。
三個人早已經習慣，如往常一樣說著話，抽著煙。
“生意慘淡啊，要是半個月前，這三個手術室哪會空著。”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殺人犯！專門跑京海來殺人了，要是讓我抓住，非得把他腰子下了。”
“行了，低調點吧。估計是哪個貨源的親戚，不知道怎么找到王醫生當然，你能說也是，王醫生沒事接什么私貨，非要在外面跑單幫。”
黑暗之中，一雙眼睛突然睜開，躺在擔架上的身影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左天元猶如黑夜中的鬼魅，腳下沒發出一點聲音，抬手間點了三下空氣。
劇烈的壓力下，空氣因為壓縮就像子彈一樣射出，瞬間引爆了三個腦袋。
整個病房的地面流滿了血污，白色的墻壁和床單染上了鮮紅色。
左天元蒼白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他拿出電話直接播了過去。
“天元哥，不好意思，我們跟丟了，司機太能饒了。”
“我在京海不孕不育醫院，從地下車庫上7樓。”
“好的，就在附近，馬上到。”
左天元感知張開，瞬間將整個醫院的情況摸了個清楚。
這一層樓除了手術室中的三個人，其他病房中還有七八個人，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從他們的衣著來看，應該都是徐江犯罪集團的打手。
左天元殺人沒有任何聲音，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叮”的一聲，電梯打開。
高啟強三人臉色凝重，緩緩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黑漆漆的走廊上，他們一眼就看到穿著病號服的左天元。
“天宇哥，我們來了。”
左天元的臉一半被陰影蓋住，另一邊則沐浴在月光下。
“今晚就是你們的投名狀，是跟著我，還是下地獄去，你們自己選。”
左天元的眼神冷漠，朝著三人扔出三個黑溜溜的東西。
高啟強三人慌亂的接住，定睛一看，居然是手槍，他們內心一緊，忍不住渾身一寒。
高啟強他們前段時間看了新聞，一個黑市器官交易組織隱藏在京海市，還發生了可怕的解剖案。
結合這幾天左天元讓他們干的事情，他們隱隱猜到了什么。
“天元哥，我們……這……我們從來沒殺過人啊。”
“我們沒這個膽子，天元哥，放過我們吧，就當今晚我們沒有來過。”
左天元嘿嘿一笑，又扔出一個黑色大包，從縫隙看去，居然是一袋子鈔票。
“這一次，沒有退出，只有生或死，是發財，還是做個孤魂野鬼，我給你們選擇。”
三人的心跳驟然加快，他們感覺手里的手槍冷冰冰的，卻燙手得很。
地上那袋子現金就像是汽油桶一樣，隨時都會爆炸。
當他們沉默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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