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紫陽劍心錄 > 二百十九 狹路相逢勇者勝,善惡到頭終有報
  追上去的自然是許曠,他之前還在思考自己的大劫從何而來,放松了對周圍的關注,沒想到竟然被人找到了可乘之機,在他的眼前綁走了吳耀祖。不過他能夠肯定的是,對方并不是修士。但是對方的輕功絕對是武林中頂尖的,扛著吳耀祖竟然還能行動如風。

  雖然對方的速度驚人,但是和修士比起來還差得太多,在皇城的屋頂之上不斷穿梭,他還要不斷在屋頂瓦礫間借力而行。而許曠此刻的流云乘風訣已經登峰造極,他腳下輕點便能生出流云,身形展動就能乘風而行,一步踏出御空數丈之遙,而且凌空虛渡根本無需借力。雖然被對方占了先機,但是如果許曠盡展手段,他有把握在彈指間攔下對方。不過許曠有心看看到底是何人能夠驅使如此人物來劫持吳耀祖,所以他穩穩地綴在對方的身后,并不急著將對方拿下。

  一追一逃兩人都是頂尖的人物,一前一后向著皇城外的方向行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翻到了皇城之外。許曠見對方出城,心中的疑惑更盛了,他原本以為抓走吳耀祖的是這次朝廷博弈中的一方,控制吳耀祖的目的自然是為了他駐扎在皇城外的幾萬人馬,如果能讓吳耀祖出手,那自然還有翻盤的機會。不過現在的情況卻出乎許曠的意料,這劫持吳耀祖的賊人既沒有去皇城中的據點,也沒向著戎邊軍駐扎的方向奔逃,而是向著皇城外一處廖無人煙的地方疾馳而去。

  思索片刻,許曠心中不安的感覺更盛了,他覺得不能再拖了,決定還是先救下吳耀祖再說。口中念動咒訣,一道綠影從許曠的身上飛出,仿若離弦之箭直擊那在前逃竄之人的后背。

  劫持了吳耀祖的賊人雖然在逃跑,但是并非一味胡亂奔走,始終保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許曠這里的綠影才飛出,他已經發覺,連忙揮掌抵擋。但他顯然低估了這綠影的速度和威力,他還手掌還沒完全擋住自己的身形,那綠影已經臨身,他只能憑著半輩子混跡江湖的本能抬起胳膊抵擋,不過綠影疾馳而來所攜的巨大沖擊力,絕非他倉促抵擋能夠抵消,先是骨斷筋折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叫,那扛著吳耀祖的賊人直接被撞翻在了地上,吳耀祖自然也被他摔在了一旁。

  那將人撞翻的綠影也顯出了身形,是一艘只有巴掌大小的翠綠色竹雕小舟,撞翻賊人之后它便靜靜地懸在半空之中,像極了普通人家孩童的玩具。被撞翻在地的人落在地上,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半垂著已經折斷的手臂,還在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此刻許曠也飄然而至,他沒去管受了重傷的那個賊人,而是直接落在吳耀祖的身邊,仔細檢查確認吳耀祖只是昏迷并非有其他不妥后才放下心來,轉頭看向了那個還在強撐了賊人。

  “延云道人,不用裝了,我剛才已經手下留情了,雖然你受傷不假,但是卻不至于動彈不得!”許曠看著躺在地上的賊人,語氣平淡地說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名字。

  “果然是瞞不過你啊,沒想到短短十幾年,我連從你手中逃脫都無法做到了,當年我帶著玉缺在中山之上與你相遇之時,你還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所以我才不服氣,為什么你們可以服氣修道,而我卻與道無緣!”那伏在地上的賊人猛然抬起了頭,果然是許曠相識的延云道人,不過此刻他的臉上多了一道斜貫而過的刀疤,讓他的面目猙獰了許多。

  “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又為什么要劫持吳大將軍?是何人指使你?”許曠見到他的模樣也是一驚,他是從延云道人的身法上認出他的,當年許曠可是和延云道人打過不少的交道,對他那絕頂的輕功印象深刻。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還不是被你們所害!若不是為了一探修道之門,我聽信了一個修道之人的挑唆,將一眾武林俠士引進了血陣之中,怎么會成為武林公敵,還被清虛門下達了追殺令。”延云道人聽到許曠的問題,瞬間兇惡了起來,原本已經猙獰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兇殘。

  許曠這時也想起,當時他在伏擊狴犴的山谷邊上遇見蔣無垠的時候,他曾經提起過,前去劫南蠻糧倉的主意是延云道人提出的。當時許曠也沒有在意,現在想來這應該也是群山會的毒計,好讓一眾武林人士成為血陣的犧牲品。

  “原來如此,你是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輩,也是玉缺心中永遠的師叔,為了修道何至于此?”許曠沉默了片刻,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我當年年少無知,也不知道其中的輕重。清虛門中常會挑選出眾弟子進入道門,我當年未能被選入,我也只是沮喪了一段時間,覺得清虛門乃是江湖中頂尖的門派,入不入道門并沒有差別,只要勤奮練功必然不會弱于那被道門選中的師兄。可是隨著對修道之人的了解,我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聞,世俗的門派和道門簡直是云泥之別。修道之人一個不經意的法術便比我練上數十年的輕功絕學都要強上幾分,更別提能夠延年益壽,你無法想象我見到自己當年的師兄依然保持少年模樣時的震驚。當年聽聞戮劍山莊中藏有可以修道的靈丹時,你不知道我有多興奮,用盡了解數才從門中討來了這個消息,可惜最終卻是空歡喜一場,還受了不輕的傷勢。這一切都是老天的不公平,為什么讓我知道這個廣闊的世界,卻讓我無門可入!”延云道人被許曠點破了傷勢,也不再掩飾,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憤恨。

  “看在你是玉缺師叔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說出讓你劫持吳大將軍的人,我便放你離開。”許曠能體會延云道人心中的不甘,但是他也無法回答他的困惑,他自己的修道資質也不入流,機緣巧合才踏上了修道之路,或許踏錯一步也只能淪為延云道人相同的結果,所以許曠沒有再和延云道人糾結,將話頭拉回了最初的問題。

  “你不用逼退他了,他也不認識我們,讓他引你過來的是我們!”當許曠問出這個問題之后,一個聲音從一旁的林中傳了出來。

  “幾位道門高人,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將許曠引了過來,你們是否可以按照約定讓我離開了?”延云道人聽見對方的聲音似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忙開口詢問。

  許曠聽到聲音,心中一緊,連忙催動身上的艮字符,靈力在寶符在流轉卻絲毫沒有透出衣衫半分。緊接著他便將靈識向樹林之中探去,想要確認是否是自己所想之人。

  隨著一聲冷笑,三道黑影從樹林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領頭的人穿著一件暗紅色的袍子,身后背著一把暗紅色的長劍。延云道人看清了來人,更是臉露喜色,連忙迎了上去,不敢大意的藏到了那紅袍之人的身后。

  “這是自然,我當年還在獨孤劍派的時候便與你有過交情,自然會說話算話,不將你擒回離辰道門。”領頭之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口安慰延云道人。

  可是這人的話音還沒落,一旁的一個鷹鉤鼻的男子肩上停的一只怪鳥突然沖向了延云道人,這怪鳥外形似貓頭鷹,卻長著人面猴身。延云道人并非沒有防備,見到此鳥飛來,整個人仿佛已經蓄勢待發的機括,直接彈了起來。一瞬間都逃出去了幾丈的距離,可是這一切在那怪鳥面前都是徒勞,這怪鳥的速度更快,一晃眼便飛到了延云道人的身前,將尖銳的喙對準延云道人一點,直接刺穿了延云道人的咽喉。

  延云道人用手捂著那血液不斷噴射而出的咽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那紅袍人,可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是眼神里分明就是在詢問為什么要對自己下毒手。

  “今日之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曉,等下我們解決了許曠,便會將你一把火燒了,也算是完成了不將你帶回道門的承諾了!”紅袍之人似乎看出延云道人死的不甘心,開口解開了他最后的疑惑,不過這個時候延云道人時候還能聽見他的話,他也并不在意了。

  看著延云道人的尸體倒在了地上,那只怪鳥也重新回到了那個陰溝鼻的肩上,嘰嘰喳喳的在哪里跳來跳去,似乎在向對方表功一樣。那陰溝鼻沒去看已經死去了延云道人,隨手拿出了一顆丹藥,送進了這只怪鳥的嘴里,似乎是對它之前行為的褒獎。

  “莫言,你為何要將我引到此處,這位操控人面鸮殺人的也是人脈的師兄嗎?”看見延云道人在自己的眼前被殺,許曠也是臉色陰沉,雖然對方剛剛出賣了自己,可是無論如何都是玉缺的師叔,他并沒有想要他性命的意思。

  不過看著今天莫言的架勢,似乎是吃定了自己,若是為了救下延云道人提前引發沖突并不合適,所以雖然不爽,但是許曠還是忍住怒氣,開口點破了來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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