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長街都涌著喜氣洋洋的氣氛,鞭炮屑灑了滿地,小攤不多,但還是熱鬧得很。

  “姑娘,小年了,買點餃子吃吧?”一個小販向女子兜售著剛出鍋的餃子,“自己包的,可鮮美了。”

  “那給我來一份吧。”女子不知為何,眼神有些呆滯,聲音里泛著冷意,與熱鬧的長街格格不入。

  “啊,您的聲音好像無根圣女啊,您不會是……”小販一邊給江鈴遞餃子,一邊訝異。

  “巧合吧。”江鈴勉強笑笑,接過餃子,轉身離開。

  “哎……”小販伸出手,一旁的燕泠急忙上前:

  “我付錢我付錢。”

  江鈴機械地咀嚼著餃子,腦中仿佛被棉花堵作一團,半點沒有思考。

  走著走著,她突然撞上一個人。

  “抱歉。”江鈴說了這么一句,就想繞開那人離開。

  “江鈴?”女子清亮的聲音響在耳邊,“你怎么了?”

  江鈴轉頭,只見姜洱披著鵝黃色棉氅,站在暖光下沖她笑。

  江鈴來不及想什么,她突然沖上去,抓住姜洱的肩膀:“你們把我夫君弄去哪了,我夫君呢?!”

  “疼。”姜洱推了推江鈴的手,“我沒見過你夫君啊。”

  “你們都是一伙的。”江鈴緩緩松開手,蹲下身子,突然捂臉,崩潰大哭。

  “什么一伙的啊,我和誰是一伙的?”姜洱也蹲下身子,去拍著江鈴的后背,安撫著她。

  “你、你不是皇后的表妹嗎?”加你啦抽抽噎噎地答道。

  “我是啊,可表姊是表姊,我是我。”姜洱聲音輕柔,“雖然不知道你同我表姊有什么矛盾,但我一見你便十分親切,你先前戴著面紗,我都沒見過你真面容,卻能輕易認出你,你說怪不怪?”

  “怪。”江鈴抽抽著,“你不許告訴別人。”

  “不告訴不告訴。”姜洱把江鈴環在懷里,“你若信我,同我講講發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她的聲音仿佛有一股魔力,竟真的撫平了江鈴的心慌。

  片刻后,江鈴和燕泠坐在了南洱郡主家的小院里。

  “我自己釀的果酒,桃兒釀的,嘗嘗?”姜洱抱來一個壇子。

  江鈴紅著眼圈點點頭。

  姜洱給她滿上酒,遞給江鈴。江鈴接過酒來,抿了一口。

  “好喝嗎?”姜洱眼睛亮晶晶的。

  “還不錯,感覺在哪里喝過。”江鈴又喝了一口。

  “嗯?怎么可能?我從來沒給別人喝過。”姜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你是第一個。”

  江鈴沒再吱聲,姜洱又說道:“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夫君有危險了。”江鈴看著酒杯中搖晃的酒,思緒穿過其中,到達很遠的地方,“他們騙我夫君去救人,我夫君一定會有危險的,我還不知道在哪里,去不了那個地方。”

  “你怎么就確定你夫君會有危險呢?”姜洱凝視著她。

  “我有預感啊。”江鈴苦笑,“你知道嗎,幾年前我父母出門,我突然就預感到幾分不安,果不其然,他們就出事了,永遠地離開了我。”

  江鈴拎著酒杯,酒杯在眼前又逐漸模糊:“更何況那些叫我夫君去的人也本就不是好人。”

  “可一切都還沒發生不是,為何要提早傷心。”姜洱把江鈴拎著酒杯的手按下,語氣溫柔,“等到天亮,若還沒有消息,我們再去找人,好不好?”

  “可是我心里好慌啊。”江鈴趴下腦袋,癟著嘴,似乎下一秒又會大哭起來。

  “來,喝酒,一切都要往好處想不是?”姜洱給滿上酒,送到江鈴嘴邊,“來,喝!”

  江鈴微微張口,抿了幾口。

  “咱們想點開心的,你平時喜歡做什么呀?”姜洱放下酒杯,笑著問道。

  “我喜歡唱歌。”江鈴突然站起身來,“夫君說,我是他聽過的唱歌最好聽的人。”

  “那你給我唱首好不好?”

  “也許一切,不過是場致謝,可她還愿保持無邪,哭笑著同他相攜。”江鈴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失了焦距,她的聲音哀婉悲愁,唱出幾分心碎。

  “好特別的歌,是你自己寫的?”姜洱認真聽著。

  “是啊。”江鈴笑笑,“這首歌講的是一個男孩出于感激和一個女孩在一起,但女孩愛他,便當做不知道男孩只是出于感激。”

  “好悲傷啊。”姜洱共情地吸吸鼻子。

  街上的煙花稀稀拉拉的,總算是放完了,一切又重新歸于寂靜。平日里千杯不醉的江鈴,今日喝了幾杯便有些不清醒。

  姜洱酒量倒是大,她看著江鈴哭哭笑笑,想帶著江鈴去屋子里睡覺,無奈江鈴怎么哄都哄不進去,堅持要在門外等她夫君回家。

  姜洱也只好作罷。

  “她夫君是有多好,能讓江鈴難過成這樣。”姜洱困惑,“也不知道是誰。”

  天色蒙蒙亮時,姜洱從桌上抬起頭來,看到江鈴也趴在桌上睡得極沉。

  怕江鈴錯過重要消息,姜洱輕輕地把江鈴喚了起來:

  “你不是擔心夫君嗎,我陪你回家等消息吧。”

  “快!”江鈴一激靈,直接沖向門外。

  她直奔丞相府,姜洱在后面追她,卻遠遠趕不上江鈴的腳步。江鈴一路小跑回了丞相府,一進門就急忙問道:“相爺回來了嗎?”

  “沒呢。”門房打著哈欠,“夫人怎么從外面回來的。”

  “我昨夜在南洱郡主家住了一夜,她……”江鈴一轉頭,卻發現姜洱不見了,她張望了一下,沒看見姜洱的人影,也就不再顧得她了。

  “相爺回來后,務必第一個通知我。”江鈴吩咐門房。

  “是。”門房應下了,待江鈴走后才嘟念了一聲,“南洱郡主是哪個,沒聽過這個人啊。”

  江鈴在府中左等右等,直至卯時,門房才急急來報。

  江鈴急忙迎了上去:“可是相爺回來了?”

  門房一拍大腿:“不是啊夫人,相爺出事了!”

  江鈴心中猛然咯噔一聲。

  夜景然還是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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