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寧采在顏府討了準信,神采奕奕高興回了府中。

  府里上上下下聽墨寧采帶信,多致半載,自家公子要娶顏二小姐顏六月了,一時間,歡欣喜樂一片。

  獨有一人愁眉苦臉,不甚歡心。

  墨書畫怎么也想不明白,要死要活的顏六月怎么就肯嫁了?

  他嘴里叼著一根枝條,搖著折扇咬牙切齒,“顏六月啊顏六月,你想嫁,本公子還不想娶你!”

  想起顏六月絕食抗婚,這道坎,算是邁不過去了。

  “公子,你要真心不想娶,老爺也不會把你關起來,不如當著老爺,表明態度。”

  服侍他的馬順靈光一閃,出起了餿主意。

  墨書畫正有此意,經馬順一慫勇,立馬拔腿去了爹娘的屋里。

  “爹,娘,兒不想娶顏府的老丫頭!”

  墨書畫站立在爹娘面前,鐵骨錚錚的道心里話。

  兄弟們打探清楚了,顏六月大墨書畫兩歲,老牛吃嫩草的事,墨書畫絕對不答應。

  墨寧采和柳氏相視一眼,好言好語道,“書兒,人家姑娘都同意這門婚事了,你怎還不干了?”

  “顏府在蘇州城,與我墨府旗鼓相當,那顏六月雖是比你大些,爹幫你相中了,絕代佳人一枚,比你娘年輕時候美多了…”

  柳氏一聽這貶低自己的話語,面色難看,不由分說上前揪住墨寧采的耳朵,“墨寧采,老娘當初可是江南一枝花,如今人老珠黃了,你拿老娘跟小姑娘比?!”

  墨寧采妻管嚴一個,疼痛的直嚎叫,“夫人,我錯了…正因為你美,我連偏房也沒納一個。”

  “什么?!你這老家伙還妄想納妾?!”柳氏聽言,更火大了。

  “哎喲,我是說…有了你,再也看不上別人了。”墨寧采痛的嚙牙咧嘴,不停求饒,“夫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柳氏是江南富甲一方的柳府獨女,家里的金銀珠寶數不勝數,墨寧采明門正娶她時,十里紅妝的耀眼。

  墨寧采娶了柳氏,當成了寶貝一般。

  這會子不小心說錯了話,吃了點小小的苦頭,他頓時老實了。

  墨書畫見爹娘打情罵俏,早已習以為常,在一旁靜靜的瞧熱鬧。

  聽聞顏六月絕代風華,心里的好奇心更濃厚了,可他大言不慚過,寧為千花折腰,也不為顏六月低頭!

  墨書畫將傲骨進行到底,“爹,說不娶就不娶!”

  墨寧采看他堅定不移,不輕易惱火的他,升騰起了一股無名火。

  親自在顏府談定了婚事,這小子要是不娶,豈不是丟墨府的人?怎么向顏郎才交待?世人又怎么恥笑?…

  “書兒,你當真不娶?”

  墨寧采眼盯著墨書畫,問一句。

  “當真不娶!”

  墨書畫欲感山雨欲來,仍是頑固不化。

  柳氏見父子劍拔弩張,情形看著不大對,連忙上前勸說墨書畫,“書兒,你不娶,你爹老臉往哪擱?”

  墨書畫看向柳氏,一字一句,“不娶。”

  “哎呀,你個臭小子!你跟爹娘對著干是不是?!”

  墨寧采忍耐極至,終是跳了起來,對著墨書畫揚起了手臂,似要打下去。

  柳氏眼尖手疾一把攔下,眼一瞪兇道,“你敢打?!”

  墨書畫有柳氏撐腰,朝墨寧采偷偷扮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笑。

  墨寧采忍了又忍,對柳氏諂媚一笑,“不敢。”

  他即而轉頭向墨書畫,威嚴之色道,“從今日起,你不許出門半步,否則…”

  “否則怎樣?”柳氏插言問道。

  墨寧采聲若蚊蠅,“否則…我絕食。”

  馬順說墨書畫不會被老爺關起來,好笑的是,卻是真的關起來了。

  墨書畫趴在窗口,對外面的馬順道,“借你吉言啊,我爹真關我了。”

  馬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抓得像雞窩,不好意思的笑道,“奴才以為…老爺夫人這么疼公子,哪舍得把公子關起來…沒想到…”

  “臭小子!”

  墨書畫氣歪了嘴,對馬順道,“快給本公子弄點吃的來,餓得慌!”

  矮小精悍的馬順聽令,一溜煙似的往后廚跑。

  墨書畫等來了一盤饅頭,一碟子菜,一壺米酒,坐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后,墨書畫打著飽嗝兒,“馬,馬順,等我睡一覺,晚上月升時…你喚醒我。”

  “公子,你要干啥?”馬順不解的眨巴眼。

  屋里的墨書畫一伸手,才意識到拍不到外面馬順的腦袋瓜,尷尬縮回了手道,“笨,笨蛋,還能干什么,當然是逃出去!”

  “這房門鎖得嚴實,鑰匙在老爺身上,怎么逃?”

  馬順望著緊鎖的房門,一籌莫展。

  墨書畫盯著只容半身的窗戶,有兩根木窗欄好似有些松動,嘗試的心理用手拔了拔,竟是拔下來了。

  “公子,你可真厲害!”馬順目瞪口呆望這一幕,佩服的五體投地。

  墨書畫抬頭望天,天色尚早,還沒到晚上,醉醺醺的他搖搖晃晃走到床邊,倒床就睡。

  月上樹梢時,墨書畫聽到似遠似近的喚聲,“公子…公子…”

  而此時,少年的他正做著春夢,美麗的少女苗條身材,穿一件淺煙灰的紗質長裙,一笑傾城向他款款而來。

  白面似雪,鼻翼微翹,梨渦淺笑,美的不可方物。

  墨書畫心蕩神移,歡樂的展開雙臂去擁抱美人,卻是抱了個寂寞。

  馬順不合時宜的喚醒,讓墨書畫大為懊惱。

  “臭小子,本公子正做美夢,你可真敗興!”

  馬順平白無故挨了罵,不明其因,只賠笑臉道,“公子,你說讓奴才月升時喚你,奴才可聽話了。”

  墨書畫對夢境回味無窮,依稀記得少女的容顏,久久難忘…

  回味了片刻后,這才在馬順的幫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狹窄的窗子鉆出。

  借著月色的掩護,一主一仆悄悄的溜達出了府門。

  “公子,咱去哪?”

  “去悅涵書院。”

  悅涵書院是好友賈竹的住宿地,書院老先生賈以是賈竹親爹,學識淵博,為人實誠,深受眾學子們的愛戴。

  墨書畫打小在書院學習,書院可謂是另一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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