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沈書硯賀山南小說 > 第595章 照顧你
晚上,靳攬月瞧著周尤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看了看時間,對周尤說:“周尤,我爸媽待會兒要過來。”
“嗯。”
“我是說,我爸媽要過來了。”靳攬月強調一句,“他們來了,看到你在這里,不知道會怎么想。”
“他們只會讓你以后不要工作那么忙。”周尤回。
聽這個意思,是不打算走了。
靳攬月看著周尤。
椅子上的人似乎這才注意到她的目光,然后從手機界面上抬起頭來,迎上靳攬月的目光。
“怎么?”周尤問。
“我倒是想問你,想怎么樣?”靳攬月看著周尤。
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小孩兒看著比以前成熟了一些。
但仔細看的話,眉宇間的少年氣,還是在的。
周尤將手機捏在手里,反問靳攬月:“你看不出我想怎樣嗎?”
“看不出。”
“照顧你。”
很簡單的三個字——照顧你。
靳攬月先前想周尤或許是有別的目的,比如跟她繼續保持某種不正經的關系。
但周尤的目的跟靳攬月想的,完全不一樣。
就有一種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周尤問她:“那你覺得我留下來做什么?”
“沒什么……”
“別答非所問。”
“這袋鹽水要掛完了。”
周尤看了眼,的確是要掛完了。
他走過去按了護士鈴,對護士臺的護士說鹽水快要掛完了。
護士說馬上就過來。
因為護士鈴在病床邊,周尤走過來的時候靳攬月能聞到他身上但清香味。
明明都已經發燒了,為什么嗅覺還這么靈敏。
偏偏,周尤還微微俯身,跟靳攬月說:“你覺得我想做什么?”
看來是逃不過這個問題。
靳攬月覺得有點口干舌燥的,肯定是因為發燒導致身體缺水。
好在這個時候,護士敲門進來了。
周尤在護士進來的時候,跟靳攬月拉開了距離,讓護士過來給靳攬月換藥。
護士瞧著靳攬月臉色泛紅,便問了一句:“靳攬月,你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嗎?臉怎么這么紅啊,再來量個體溫吧,免得燒嚴重了。”
靳攬月這會兒也不好說自己不是因為發燒所以臉紅的,這要是說出來了,就相當于默認剛才是因為周尤才臉紅的。
想想,都覺得很離譜。
護士給靳攬月量了體溫,比上一次量的要低一些。
護士看到這個體溫就覺得有點離譜了,明明臉紅,但體溫降了。
倒是周尤跟護士說:“護士,你留個體溫計在這邊,待會兒我再給她量量。可能是病房里面空調溫度開得太高了給熱的。”
“好吧,那家屬看好了,有什么問題要第一時間跟我們說哦。”
“行。”
周尤將護士給送了出去,然后又象征性地將病房里面的溫度給調低了一些。
好像剛才,靳攬月真的是因為房間溫度太高了而臉紅。
等周尤回來,就瞧見靳攬月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縮到被子里面去。
真的就很尷尬。
但是靳攬月蓋著被子,還能聽到周尤的聲音通過被子傳了進來。
周尤說:“還蓋被子?不怕待會兒溫度更高?”
這話里還帶著點嘲笑的意味。
靳攬月選擇不聽。
見靳攬月沒有出來,周尤也沒有讓她非要這個時候出來面對現實。
但靳攬月說她父母要來并不是騙周尤的,他們知道靳攬月上班的時候暈倒了,聽說這個消息之后就來了。
兩人著急得很,到病房的時候甚至都沒看到周尤。
只想著病床上的靳攬月。
兩人明令禁止靳攬月在住院期間繼續工作,讓她好好接受治療,并且在醫院里面做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
靳攬月想說這就是很正常的季節性發燒,但父母兩人左右開弓,靳攬月話都插不上嘴。
等兩人將靳攬月安排好了之后,這才發現病房里面原來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周尤恭敬地喊了一聲:“伯父伯母。”
倆人看到周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靳攬月。
對現在這個局面,著實不是很了解。
靳攬月倒是先開口說道:“周尤過來看他朋友,看到我住院就過來看我。”
不是專門來看她,而是順道來的。
但作為過來人,他們看到了病房里的保溫盒。
這顯然不是醫院里面的盒飯。
倒是像周尤拿來的一樣。
只不過周尤在聽到靳攬月這么說之后,就順著她的話說:“對,我朋友骨折住院我過來看他,才知道靳攬月住院。”
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幫靳攬月圓謊。
靳父靳母便沒再問下去。
既然看出兩人之間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在他們沒有主動開口承認之前,倒是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必要。
這個局面,靳攬月現在完全不想應對,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應付。
一副想認真擺爛的樣子。
倒是周尤說了一句:“伯父伯母來了的話,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有空就會過來。”
說完,周尤跟靳攬月點點頭,然后才離開病房。
靳攬月連眼神都沒有跟周尤對上,不知道他這么一出,到底是想怎樣。
結果等周尤走了,父母對周尤在這這兒這件事,非常好奇且感興趣。
要不是她說不舒服,估計他們兩真的要盤問她的。
后來,靳攬月讓父母先回去,她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等父母離開之后,靳攬月一個人在安靜的病房里面,想著的是剛才周尤照顧她的畫面。
其實也沒有怎么照顧,就是在她身體很難受的那段時間里面,留在病房里面陪著她。
想喝水的時候他把水拿過來,想去衛生間的時候帶她去。
房間空調溫度他也會去調。
這些事情靳攬月自己也能做,但生病的時候有另外一個人幫忙,在心理上是能得到很大的安慰的。
畢竟,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
周尤這個小孩兒,一出來,就擾亂了她的心神。
她忽然覺得,這個小孩兒,是不是故意的。
報復她先前的隨意撩撥。
現在隨意撩撥的人,不是他嗎?